麦苗刚想伸手去碰野狗的脑袋,被陈藜这一声给拦住了。
王金梅有些无语:“我这本子上的,都是好姑娘,谁嫁人不是图过日子,那还图什么。”她撇撇嘴说,“你说明白点,我好瞧瞧,有没有合适的。”
陈藜也不耐烦了,随心讲了几个,他这样的条件,也没说要多多地嫁妆,只突然想到地加上一句:“定要先和姑娘说明白,我还有个弟弟,得看紧着。”
这时候,外头一个响声,野狗吓了一跳,跑了出去。
麦苗“啊”了一声,也追着出去。
“麦苗——”陈藜一看麦苗要跑出院门,顾不得有客人,也趿拉着鞋跟上去了。
留下了李长官和介绍人在屋里。
李长官抽着烟袋子,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亲弟弟。”
从此,陈家的屋棚外,就多了一条看门户的老狗。
如今麦苗的正经活儿,除了喂鸡之外,又多了遛狗这一茬,日子越发忙碌了起来。
陈藜也闲不住,白天要晒麦子,还要腾出点时间,见一见相亲的人。
这一年头,相亲就是走出门来,见面聊一聊天,不过几分钟的工夫。
一个月里,陈藜已经见了三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女教师。
这么好的姑娘,陈藜都没谈下去。
麦田里的男人都要问他了,究竟得要怎样的一个天仙,才能踏进他陈家的祠堂。
陈藜用绳子捆着摊晒好的麦子,这一大捆平时要两个人才系得牢,他两个手抓着绳,几分劲不费的样子。
日头下,他没穿上衣,身上的筋肉让他看起来精武有力,汗水浸湿了裤子,那老二的情形藏都藏不住。
刘婶家的大儿子扛着麦走过来时,揶揄他道:“陈哥,咱两好兄弟,直白说罢,你就没需求?”
陈藜的手一顿,接着又埋头干活儿。
刘婶家的接着说:“你睡人,指定厉害。那叫什么——欲仙欲死。”他也二十多了,还没找到老婆,“张家的那个少奶奶,天天到田里,就是为了看你。”
他用眼神往一头示意,陈藜瞥了一眼。
那是负责收麦的张家媳妇,刚守了寡,保养得当,看起来才二十多的样子。
“她着我说,今夜,特意给你留了门。”刘婶家的原来是收了人家好处,“你就去,好好收拾一回她。今晚,我给你看着麦苗……陈哥、陈哥。”
陈藜把捆好的麦扔给他,搓搓两手,拍屁股走了。
他今天走得早,是要去公社的商铺。
陈藜买了一罐饼干、蜂蜜,和一盒保健品,这些都是要给麦苗长身体的。
除此之外,陈藜还买了两条冰棍儿。他捂着冰棍儿回到大院,跟献宝似的,没进门就喊麦苗。
天气热得都待不住了。
麦苗看见冰棍,眼睛就一亮,开心都写在脸上。
冰棍已经有些化了,麦苗手忙脚乱地拆开包装纸,赶紧“啊呜”一口,冻得他直哈气。
两兄弟一齐坐在院子外头。
陈藜拆了纸,也没吃,反是看着麦苗。
麦苗专心致志地舔着冰,像只贪吃的猫儿,滴到手掌的也不放过,伸舌头舔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