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连推都推不动,就这么被他一把捞进胸膛里。
陈藜依旧不作声,麦苗径自抽泣,没一会儿就困了。他枕在陈藜的手臂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藜在漆黑之中望着麦苗。
那细白的颈子毫无保留地露着,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气,好像在诱人去咬他。
狠狠地咬。
陈藜两手收紧,在麦苗的脑袋上亲了一下。
麦苗的脸上还挂着泪,在睡梦里“呜呜”地呓语。
陈藜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跟着,又俯首,在那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一晚上,陈藜心里都在计较。
等收完了麦,就把后边的地收拾收拾,搭个好点的房子,带麦苗一起搬出去住,免得他弟弟又净学些不该学的。
他静静地看看在怀里熟睡的麦苗。又想,是该给自己找个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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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藜才一松口,这十里八乡有女儿的人家,心思都活络了。
陈家的男人,那是谁呀。
那是有功勋的,就算将来一辈子不干活儿,也能吃公家粮食的。
陈藜没跟别人声张过自己,大伙儿就去公社打听、去跟做公职的打听。他们探听得越全,越觉得陈家的男人,恐怕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外头风言风语,没有影响麦苗的日子。
他自从被陈藜那一恐吓,再不敢想啥棍不棍儿的。
再说,陈藜盯麦苗也盯得越紧,活像怕别人把弟弟给拐了。每天,只让麦苗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喂一喂鸡,偶尔帮着晒一晒麦子。
这日,陈藜午后就回来大院。
院门敞开着,村里的李长官带了个介绍人过来。
那个介绍人姓王,叫王金梅,本村里有多少姑娘,她都数得清。
她受李长官所托,特特地上门,要和陈藜谈一谈找对象的事。
“陈同志,你好好讲讲,描述一下你的条件。”李长官不像村里的人,他是真正晓得陈藜的底细的,对他格外地客气。
王金梅也拿出笔和小本子,也是有备而来:“你尽管说说,让婶子给你掌个眼,保管不会差。”
陈藜也算配合,他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只不过,他人坐在凳子上,两眼却动不动往外头看。
门外,麦苗在逗一条野狗。
那是一条老黑狗,不知道是有人养的,还是从别人锅里逃出来的,瘸了一条腿。
麦苗把馍馍掰碎了,跟撒鸡料似的,喂给了野狗。
陈藜不得不盯着看,担心野狗有疯病,把麦苗咬了。
“我没有其他条件,能过日子就行。”陈藜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拉长脖子,喊了一声,“麦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