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络:“?”
任骄明:“感冒期间不要喝酒。”
楚商络:“……”
这下楚商络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以前离职的秘书也不敢管他这些啊,任骄明知道关心他了他很开心,但这……这不是在管着他吗?
可楚商络也只能忍着,万一表示不满后反而打消了任骄明的积极性,又恢复成一开始那样也挺要命的。
楚商络就这样被管了一天,整个人显得有些压抑。
任骄明也注意到了楚商络脸色不对,说道:“晚上去素菜馆吧。”
任骄明这么一问,楚商络心情反倒好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是任骄明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带他吃饭。
他笑道:“太淡了,吃吃川菜吧。”
任骄明没回应。
十几分钟后,任骄明开车停在了素菜馆。
楚商络:“……”
这一次楚商络终于明白了当初姜嘉找他吐槽说任骄明管人管的非常厉害,都快把他管抑郁了。
那时候他也才让任骄明做秘书半个月,也没觉得任骄明管人,分明是什么也不管。
现在……楚商络体会到了姜嘉的不快乐,怪不得当初又哭又闹想让任骄明走。
距离上菜还有一阵子,楚商络想到楚家的海鲜市场就在这,就想着去看看。
“你在这等菜吧,”楚商络起身,“我去海鲜市场那边看一看,马上回来。”
任骄明没异议。
离开素菜馆后,楚商络路过小摊买了一根冰棍吃,边吃边往海鲜市场走,一点也不像个身价过亿的总裁。
他刚一进去市场,许久没见到楚商络的楚家人立刻迎了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笑脸相迎。
“楚小叔,你怎么有空来了?”
“小伯伯你来啦!来我家吃完饭吧!刚做好热乎的!”
“络哥络哥!来我家!我儿子都想你了,还想着跟你要小汽车呢!”
楚商络在家族里辈分很大,但由于亲戚太多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是个什么辈分,干脆他们叫什么他就应什么。
整个市场的楚家人差不多都出来抢楚商络了,楚商络最怕这个场面,立刻板起脸,有点不近人情的意味了。
大家就都不太敢上前了。
楚商络扔了冰棍,“你们赶紧回去吧,生意还得做呢。”
其中一个楚家人道:“哪可不行,不能怠慢了你,你挑个人陪陪你。”
楚商络指了人群中一个眼睛又大又亮的青年,“楚深跟我走走,你们都回去吧。”
人群散去,楚深一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跟在楚商络身边,“络小叔,抽烟吗?”
楚商络看着楚深拿出来的劣质香烟,眉头一皱,“我戒了,你也别抽了,再说要抽就抽点好的,没钱的话跟我说啊。”
楚深和楚商络打小就认识,玩的也不错,楚深一个人开了个小餐馆日子也算红火,后来识人不清,碰到了渣男,为了躲情债,就来投奔楚商络了。
楚深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烟就不错,我不缺钱,手里还有几万块。”
几万块对楚商络来说九牛一毛,但对楚深来说够花很久了,楚商络也就没再说什么。
“嗯,反正没钱和我说就好。”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说家里的事,忽然有人叫楚深的名字,楚商络听着声音耳熟,转身一看,是钱小思。
钱小思高兴的跑过来,笑得甜甜的,“楚总你也在这啊?”
楚商络见钱小思胖了一些,现在脸圆滚滚的了,笑道:“最近过得不错啊?”
钱小思一笑:“托楚总的福。”
楚商络下意识去表上看时间,才想到手表丢了找不到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那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楚商络正要往回走,又不知从哪蹿出一个男孩抱住了钱小思,“小思你怎么来这了!来找我的吗!”
楚商络停下脚步,看着少年一张颇为出众的脸,楚商络惊喜万分,这人就是那天他在海边看到的少年。
少年也看到了楚商络,咧嘴一笑:“哎!楚商络,好巧啊!你这个大总裁也来海鲜市场啊!”
少年一笑起来,楚商络看着和任骄明几分相似的眉眼,直觉告诉他可能真就这么巧,他碰对了人。
楚商络盯着少年,开口:“跟我过来,我们聊聊。”
少年狐疑:“我吗?我们有啥好聊的?”
钱小思推开黏在身上的少年,“楚总找你聊你就去吧,我不走,我在这等你。”
少年这才将信将疑地跟着楚商络走进了附近一家冷饮店。他上下打量着楚商络,实在猜不到这么有钱一身名牌的大总裁找他这个卖鱼的干什么。
这个时间空气依旧闷热,楚商络见少年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说道:“你要喝什么随便选,我出钱。”
少年看着楚商络,“先说什么事,我再考虑喝不喝冷饮。”
楚商络没想到他还挺机灵的,笑道:“你叫什么?”
“范墨。”
楚商络又问:“你从出生就姓范?”
范墨正在看冷饮单,听到楚商络的话猛然抬起头,敏感的问:“你什么意思?”
楚商络也不卖关子了,拿出手机将玉佩的照片拿给范墨看,“你见过这个吗?”
范墨一看,当即就变了脸色,“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楚商络见范墨的反应,十有八九是找到人了。
“这玉佩是我朋友的。”
范墨激动地拉住楚商络的手,“你朋友在哪?带我找他!”
“你别急,”楚商络拨开范墨的手,问道:“你原本叫什么?”
这下范墨也不和楚商络藏心眼了:“阮子轩。”
“你哥叫什么?”
范墨摇摇头:“阮瑾。”
原来这就是任骄明的本名。
阮瑾,瑾是玉的意思,当真是人如其名。
楚商络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许久后又问:“你和你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会分离沦为孤儿。还有为什么你身上的胎记和玉佩一模一样?”
范墨摇摇头:“不知道,记不清了,关于以前的家,我现在只记得我们家是做玉石生意的,那时候家里幸福美满,后来有一天发生了火灾,我逃了出去,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之后我被现在的家庭收养,长到了现在。至于胎记,那个不是胎记,是那年失火,玉佩温度很高,不小心被玉佩烫的。我和我哥想要相认,是要靠我们手里一人一块的玉佩。”
楚商络心里难受,范墨对过去的家记不清了,再提起还是满眼悲伤,那把一切记得轻轻楚楚的任骄明呢?
楚商络看眼手机,站起身,“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你认识钱小思是吧?到时候我会通过钱小思找你的。”
范墨不干,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有哥哥的消息了,他不能让消息飞走了,万一楚商络骗他呢?
他抓住楚商络的手臂不放,“不行,你必须要带我去见我哥!”
楚商络安慰他,“我答应你不会骗你的,只是我这边也要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一定会联系你的。我可是楚商络,你随时都能找到我的。”
范墨这才作罢,楚商络走后他有些愣神,真的可以见到他哥吗?
楚商络回到素菜馆时,四菜一汤早就已经上桌了,他走过去坐下来,“等久了吧?见到熟人聊了一会儿天,回来晚了。”
任骄明“嗯”了一声,对楚商络去见谁了兴趣不是很大。
楚商络也没有主动和任骄明说他找到范墨的事。
今晚是任骄明回自己家给玫瑰浇水的日子。
之前楚商络都没跟着任骄明回去,他嫌麻烦,又要戴鞋套,又这不能坐那不能摸的,今天在外面吃饭,车就一辆,他也就顺便提出跟任骄明回去看看。
任骄明倒也没说什么。
任骄明家种了好大一片白玫瑰,圣洁高贵,像极了任骄明的外表。
楚商络实在不明白每天任骄明工作这么忙,又怎么抽空打理这种娇花的。
任骄明打理玫瑰的时候,楚商络四处闲逛了一下,路过那把雕花软塌时楚商络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软塌一条腿上有被燃烧的痕迹。
楚商络心中了然,怪不得那么宝贝,可能是之前家里留下的东西。
他又逛到了书房,书房一样一尘不染,在书桌上有一张也是被烧过一角的全家福。
照片里是满脸笑意,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楚商络刚想仔细看一下,任骄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楚总,随便进别人的书房,很不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