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野画家 其实是九节狼 2949 字 8个月前

和高潮擦肩而过的瞬间,杜夏还是跌跪在了地上,双腿紧闭,双手抱在胸前,侧身瘫倒垂地。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倾斜,昏天黑地后也变得安静,两颗跳蛋在敏感的甬道里异物感明显,好在不再震动。他又一次把插头带出来了,他含着两颗静止的跳蛋,良久,黏糊糊的手指也没能生出力气,把穴肉里的道具拔出。

杜夏闭上眼,黑暗里的世界也是一片虚无。他睁开,摸摸自己的脸,分不清上面是泪还是汗,然后艰难又迟钝地将上半身撑起,连跪带爬地膝行到行李箱边。

杜夏往箱子里看了一眼,抽出一件衣服,是何筝的外套。

他颓然倒下,手脚蜷缩,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

何筝带着晚餐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有心理预期,知道杜夏不可能真的跪那么久,肯定会忍不住自渎。

那是他自己的身体,想怎么爽就怎么来。何筝就是想让杜夏自己体会,有些尝试在现实生活里是不切实际的,嘴上说说就过个瘾就差不多了。杜夏就是愿意配合,在没被束缚手脚和眼耳口鼻的情况下连一两个小时都跪不住,那要是真被放置进密闭空间里,一动也不能动,杜夏就算没被折腾疯,他在外面分分秒秒挂心杜夏在里面的安全,神经也得绷疯掉。

真到了某个节骨眼,何筝反倒一直是更冷静的那一方,只要能听到那一句话,收获那一个眼神,他就被安抚了,心满意足。

但杜夏不一样。

像是饿久了,饿坏了,饿得不知道饱为何物,杜夏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完全成了追逐欲望的阿喀琉斯,为了那一瞬间的永恒沉沦不断逼近和擦肩。

何筝开门后怎么也没料到杜夏会弄的这么狼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了无生气像死了过去。

客厅里的冷风很足,何筝看着缩成一团的杜夏,后脊背发凉到当场冒冷汗。

何筝赶紧跑过去,手脚不算轻。杜夏却睡得很安稳,何筝都拍拍他的脸蛋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呼吸也很均匀。

何筝有些不忍心,不想杜夏吵醒,杜夏喉咙口发痒咳嗽了两声,揉揉眼清醒,记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但不记得内容。

杜夏被何筝扶进浴室。和对面的一居室不同,这边的卫生间里有个浴缸,但很小,杜夏需要屈起腿才能坐进去。

何筝帮杜夏把紧身的胶衣脱了。杜夏双手垂在两侧,没有对私密的部位遮遮掩掩,也没必要对何筝遮遮掩掩。

杜夏小腹上有明显干涸的白浊渍迹,斑斑点点,下面的性器软塌塌的,很是娇小可怜。何筝用手握住那地方的时候杜夏“嘶——”了一声,后背弓起,是还敏感,碰一碰就受刺激,会痛。

何筝尽可能轻柔,把跳蛋慢慢拽出来后,他掌心做勺状往杜夏那儿呼水,连那道缝都没摸一下,避免对他疲惫的身体做任何会让人联想到性暗示的接触。

但杜夏的面色却难得的亢奋。

像是从那一觉里恢复了精力,眼眸子都亮晶晶的,歪歪斜斜跪在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双手扶握住何筝没拿花洒的手腕,颇为任性地往自己下面送。

杜夏竟然还想要。

轮到何筝鼻息颤抖,勉强维持住镇定,问杜夏,你到底想要什么?

杜夏比当初的何筝更大言不惭,眯着眼,坦坦荡荡地露出一个微笑,“我想要你。”

何筝跨入浴缸。立刻有水哗啦啦从缸口溢出,浸湿何筝的T恤,浸没何筝的长裤,盘腿的姿势比杜夏之前抱膝的模样还要局促。

杜夏现在缩在他腿间,搂着他脖子,视觉上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又因为距离太近,他想看到完整的杜夏的脸,必须要抬头。

轮到他仰望。咫尺间,杜夏还是微笑。很干净、很无辜的那种笑。

“是你说要带我走的。”杜夏将何筝的脑袋护进自己单薄但柔软的胸膛里,说,“我愿意跟你走。”

何筝明知故问:“去哪里?”

杜夏答的也不是欧洲,而是“没有人的地方。”

何筝黯然闭眼。

像有什么预言的一语成谶,他的眼睫和脸上的面部肌肉全都细细颤动,一时无法接受。

而他早该察觉到的。

当杜夏一次又一次地闭门不出,不想见任何人,当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又松开,转而要自己把他填满,他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人又不是器具,再充盈的肉欲也无法填满内心的空虚,杜夏又说,你很好,你没有错,你只是不喜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