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他提前给她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给她离婚协议书,为她在这段婚姻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徐卿寒用意很明显,为了让温酒能安心陪自己母亲走完生命中最后一程,否则的话,他怕她现在不把和殷蔚箐之间的母女情还了,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安心。
温酒盯着他复杂的眼神,似乎他什么都考虑到了,也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面对殷蔚箐病痛的压力,这段时间装睡,潜意识逃避与他相处,以及内心万分痛苦的纠结,徐卿寒现在用一张书面协议,都帮她做出了选择。
温酒万般滋味交织在胸口处,手指要紧紧扶着桌角才能站稳。
她还能说什么,本来殷蔚箐的事,就不该让他牵扯进来。
过了半响,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怎么分财产以及她出国的事宜,都被他安排妥当。
徐卿寒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低声问:“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事?”
温酒斜坐在桌沿前,像是没什么力气,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她微低着头,黑色头发蓬松自然地散开,挡住了脸蛋表情。
徐卿寒喉结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话到嘴边,只剩下只言片语的叮嘱:“下周你就要出国陪你母亲治疗,这几天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
他的话,引得温酒抬起了头,眼眸没有含泪,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
徐卿寒嗓音压得低,从薄唇吐出两个字:“找我。”
温酒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她静静的凝视他,轻声叫他的名字:“徐卿寒。”
“嗯?”
温酒始终在摇头,他站着不动,明明什么都安排交代清楚了,还是没有先走,维持着平日里惯来的冷静稳沉气度。
书房的气氛无声在蔓延着一种叫不舍的情绪,温酒看着他,嫣红的唇慢慢抿起,很想告诉他,前段时间经历了这些过后,她对三年前他抛下自己出国的事,已经不再心存芥蒂了。
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厉雯的来电,打断了徐卿寒与她独处的时光,他从裤袋掏出手机,看了眼她后,才缓缓转身,在那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温酒心底的空隙变得很深,直至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袭而来。
她白皙的手指一松,几份协议书的纸张沿着桌角散落一地。
温酒没有去捡起,眼睫毛颤抖着低垂,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先前抽屉里的那张孕检单。
被她揪着皱巴巴的,孕检单上日期是昨日,这次的字,她都看懂了。
……
殷蔚箐得知国外的医院已经安排好,隐隐精神有好转的迹象,而温酒仿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徐卿寒当天就搬出了别墅,她也很平静接受了。
接下来,温酒虽然知道沈纪山已经和老太太说过出国的事,过了两天,还是去了趟老宅。
温老太太坐在红木师太椅上,不知是想什么,半响后,只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