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叔:“进去说。”
肖鸣夜把鱼挂起来沥水,钟意秋把篮子放进客厅,义叔嘱咐道,“你俩去洗洗手,用肥皂洗,刚摸了鱼把腥气洗掉。”
钟意秋不懂他要干啥,义叔也不解释,催着去洗。
新房是完全新式的样子,老房子堂屋主位正对大门,墙上挂着大幅的风景画或者伟人图像之类的,正中摆上条案,平时放东西,过年或其他庄重时刻用来供神位。
他们家进门是一排高柜,现在还是空荡荡的,打算以后全部放书,右边是沙发桌椅,左边靠墙放着了条案,上面放着两瓶花,墙上挂了一副义叔给画的山林雪景的画。
肖鸣夜和钟意秋洗净手进来时,义叔已经把条案清理出来,按照祭祀的样子摆上九个雪白圆滚的大馒头和一个小香炉。
“这是做什么?”钟意秋莫名其妙。
义叔从篮子里取出香分给他们,“叔没啥送的,今天就给你们做个见证,盖了新房,两心相许的住进来,哪怕是两个男人,也算是正式成家了,以后相互扶持,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当地的规矩,盖新房搬新家要请客摆酒拜了神,才算是开新家,开始新生活,肖鸣夜本想只要他跟钟意秋在一起,不在乎这些规矩习俗,却不想义叔为他们想的这样周到。
钟意秋被这样庄重的仪式弄的紧张了,心里又十分感动,义叔帮他们主持乔迁仪式,更像是主持他俩的婚礼,他以前想这些虚礼都不重要,两个人住在一起就是个家了,到此刻他才知道仪式是如此的关键,在长辈和神明的见证下,他们要成为一家人了。
钟意秋在衣服上蹭蹭手,“要不我再去洗洗吧,刚才好像没洗干净。”
肖鸣夜:“我也去。”
“回来!”义叔叫住他俩,“心意到了就行,进香吧。”
两人在案前站好,义叔擦了火柴帮他们把手里的香点燃,钟意秋紧张的手抖,肖鸣夜拉住他一起跪下,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郑重的磕头上香。
义叔又出门点燃了鞭炮。
霹雳吧啦的热闹声里,一对新人成了一个家。
钟意秋千叮咛万嘱咐大家别破费的带礼物,但每个人还是都没空手来,虽然不贵重却都是心意。
钟意秋把袁兵也请来了,袁兵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在钟意秋心里他就是自己的朋友。
浩真浩远师兄弟也都来了,几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房子,还是藏在深山的森林里,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几个孩子围着房前屋后欢快的奔跑。
方款冬和周律书早早的来了,在周围转了一圈,打算选个好位置也盖座房子,跟他俩做邻居。
六子二姐成功离了婚,他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挪开了,又开始跟王文俊斗嘴,吵的义叔头疼,恨不得把他俩赶出去。
沈校长和杨林森去爬山,到开饭时才回来。
阳光正好,索性直接在院子里吃饭,架了碳卢烤羊肉吃,肖鸣夜又把两条大鱼加花椒和酸菜一起炖了,香的人直流口水。
浩真见了肉就两眼放光,直往炉子上扑,大人们忙着烤肉顾不上他,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出的主意,把浩真捆在了院子里的银杏树上。
肖鸣夜打算给孩子们烙南瓜饼,钟意秋正帮忙切南瓜,被院子里浩真小炸雷的哭声吓的差点切到手。
“阿秋——阿秋——大熊——大熊——”
钟意秋忙扔下刀跑出去,怒吼道,“你们谁干的,捆他干什么!”
“王文俊出的主意?”六子踊跃举手。
“滚!”王文俊怒骂,“杨大哥抱他过去的!”
杨林森忙澄清,“我只是抱住他,周老板找的绳子。”
周律书:“我只找了绳子,可没动手。”
钟意秋被这群人气死了,“谁动的手?”
王文俊,杨林森,沈校长,周律书,方款冬,袁老虎,李宏飞,齐刷刷的抬手指向六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