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三年终究是很多糖的。陆从嘉在梦里拥抱它们,看着那些碎片记忆在脑中重新过一遭,之后投入轮回池。
——都是过去。
陆从嘉沉沉睡去。梦中的缱绻情形会随着几轮深层睡眠扔入潜意识中,再无掀盖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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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关殊的梦激烈了几百倍。
梦里的陆从嘉局促乖巧地坐在他的别墅沙发上,神情还带了些绵软,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
空气中无声多了几分浓郁的甜酒气息,裹挟着薰衣草响起,令人魂牵梦绕,大脑眩晕。
四周的光线渐渐转暗,只有陆从嘉的带笑眼眸里蕴着恰到好处的水光,引他上前。
气氛刚好。
没有误会,不必迟疑,他上前,意欲将陆从嘉困在怀中——
一个纸团砸在他身上。
又一个纸团,砸中他的鼻尖。
再一个纸团凌厉飞来,打中他的额头,另一种眩晕感冲击大脑。
纸团没有停息,像机关枪一样接连不断地朝他砸去,他很快被纸团淹没,不知所措。
忙乱中,他拆开一个纸团(梦中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拆开),上头端端正正的楷体字上写着:
【稍微收敛一点,你这样只会把陆从嘉吓走。】
下一刻,关殊被纸团堆成的山淹没。四周一片黑暗,他听着陆从嘉略带委屈的声音,和着纸团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同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