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烦恼什么?他对自己说,努力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没有异常的声音问:“喂,你还想不想喝水?”

“我想上厕所。”肖闻板着脸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语气冷硬地说。

“上厕所……我扶你去吧。”

“那针怎么办?”

“我替你拎着好了。”

肖闻不说话了,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杨钢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又不上了?你别是想在床上解决吧?都那么大的人了,我去向护士小姐要个夜壶?”

“去!”肖闻恶狠狠地吐了一口,不情愿地伸出手来,杨钢无奈地抓住,顺势拖他起来,一路扶着进了洗手间,高高地拎起输液袋,看肖闻动也不动,催促了一声:“上啊。”

肖闻还是不动,他有些急了:“喂,肖闻,你怕什么啊,都是男人你怕我看了少你一块肉?”

“我怕你看了会自惭形秽。”肖闻赌气地说,用手拉开内裤,掏出家伙,开始放水,完事之后把裤子拉好,又要伸出手去摸杨钢的手,杨钢忙不迭地推了他一把:“洗手去!”

“瞧不出来你还挺爱干净的。”

“是啊是啊,我虽然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从小就被教育饭前便后要洗手,这点修养还是有的。”杨钢一边跟他斗嘴一边把他小心地领到水池边,自己拧开水龙头调好温度才拉起肖闻的手放到水龙头底下,两个人都是一只手,只好互相摩擦着洗干净,手指交缠间,一股异样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似乎是谁也不舍得把手放开,他们足足洗了五分钟,眼看袋里的液体快没了,杨钢才记起自己的陪床职责,忙把手抽回来,搂着肖闻就往外面走:“快回床上去,水要滴完了,得叫人换药。”

肖闻似乎是困了,倦了,顺从地被他带回床上,躺下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杨钢几次看他,怀疑他是不是睡了,可是纱布蒙着眼睛,他什么都没看见。

天亮之后,一夜没睡的杨钢忙着打电话,叫自己的小弟过来几个护着门,通知肖闻的小弟他们老大出了事情,告诉自己老大肖闻伤了要住院,其它兄弟们也得通知一下,面子上到了。

打完所有的电话,他打着哈欠回到房间里,肖闻半支起身子看着门,听到是他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走上哪里去啊?”杨钢拉拉自己的衣服,“我是该回家换见衣服补个觉了,唉,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人带来,吃完了他们人也该到了,给你请个特护,我就回去了。”

“特护?”肖闻下意识地要揉眼睛,手到了脸上才觉得蒙着纱布,于是又放了下来,“我觉得你就挺好,不用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