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苇沉默,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告诉顾临。
“呵,”秦主任转动手里的笔,凉凉地说了一句:“这么要面子?那强奸犯可真是逍遥自在。”
门忽然被一脚踹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异常突兀。
两个人齐齐地看向门口,不禁瞪大了眼睛。门外的男人黑着脸,死死地盯着主任伸进杜以苇衣袖里拿温度计的手,几欲暴走。
主任先反应过来,快速抽出温度计,笑盈盈地看着男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来感谢我的?”
男人沉声道:“什么强奸犯?”
主任瞟了一眼温度计,甩了甩然后扔进了消毒液中,走向男人,嬉笑道:“你那个逃跑的小心肝回来了没?”
“我问你什么强奸犯!”男人的耐心已经告罄,呼吸之中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秦玖霄不在意地掏掏耳朵,斜眼看他,“别在这闹,有事出去说。”说罢去拉他的袖子,男人纹丝不动。秦玖霄皱了皱眉,再次催促道:“快跟我出去,别打扰了我的病人。”
“顾临。”
杜以苇掀开被子下了床,直直地站在顾临的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神采。
秦玖霄愣愣地转过身,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病人,松开了拉着顾临的手。
顾临越过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杜以苇,一个多月来心心念念,醒时梦中都思念到骨髓里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朝思暮想的痛苦烟消云散,现在灌满胸腔的是不容许其他人碰一下的占有欲。
杜以苇任他紧紧地禁锢着自己,垂下眼帘,感受着接触的胸膛传来的炽热而强烈的心跳。顾临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他,几乎要穿膛而出。
实力巧合秦主任见此了然于心,酸溜溜地走了出去,还自觉周到地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Excuse me?敢情他跑去G市找顾临的前两天还在帮他抢救他的爱人。
“你怎么来了?”
顾临稍微松开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杜以苇的脸,抿着唇没有回答,眼底燃烧着渴望。
杜以苇微侧过脸,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来找……”猝不及防地被吻住,湿热的温度覆盖在唇上。
顾临娴熟地撬开他的牙关,霸道急切的力道让杜以苇无处可逃。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舔弄吮吸,激烈地摩擦着柔软的口腔内壁,贪婪地攫取他的气息,时而转战啃噬浅色的薄唇。习惯性地伸手解开杜以苇的纽扣,宽松安静的病号服下的身体一直在诱惑着顾临,所有的自控力在抱住他的那一刻决堤溃散。
只想拥抱这具温暖漂亮的躯体。
这个声音不断地呐喊在顾临脑海里呐喊,他松开搂住杜以苇的手臂,伸到他的腿弯处,轻轻松松地横抱起他放在床上,哑声问道:“告诉我,什么强奸犯?”
杜以苇闪烁着眼睛不肯回答,顾临见状立刻埋下头继续刚才的热吻。
“未……是未遂……”
缠绵的吻也让杜以苇深陷其中,脑袋晕乎乎地不分时间地点,搂住顾临的脖子,反射性地回吻他。
良久,顾临才放开了他,两手撑着床板打量着身下的人。他眼里雾蒙湿润,苍白如纸的脸上攀飞着害羞的红晕,微张着红肿的嘴唇喘息着,露出来的胸膛上还留着浅红色的愈合口,美丽而脆弱。
顾临心疼地抚摸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从下而上将他的扣子扣回去。这才回答杜以苇刚才问的问题:“你挂了以后那个号码又打过来,告诉了我医院的名字,我马上就开车过来了。在车里等了几个小时,那个号码居然又给我发了短信,说现在你的病房里没有人。”
杜以苇想起自己和顾临打电话的时候说了自己是同性恋,估计也被那个小护士收进耳底。他伸出手摸摸顾临的下巴,说道:“怎么没刮胡子?”
顾临一向注重外表,穿得一丝不苟,胡子也刮得勤快。而现在杜以苇摸到的都是短短的扎手的胡茬。
顾临低低地笑了,问道:“是不是很丑?”
“不,”杜以苇摇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man死了。”
顾临握住他的手腕,皱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白皙的手腕更为纤细了,顾临松松垮垮地圈住它。然后又伸手去圈他的脚踝,被杜以苇堪堪躲过。
顾临也知道没什么好试的了,一定也是和手腕一样瘦了一圈。
“你先回去吧,等一下我爸爸妈妈要过来了。”杜以苇看了一下挂在墙壁上的钟,不安道,“我很快就出院了……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