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临渊说的是事实,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萌了,特别是问到性取向的时候,临渊立刻就下麦了。自己今天明明见的是一个高冷如霜的律师,一到网络上,就又变成那个狂酷拽的总攻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对临渊是什么感情,大概只是喜欢。喜欢他的声音和偶尔表现出来的萌态,还有那些略显暧昧的交谈。
临渊和他说自己是律师的时候,杜以苇还很奇怪律师这种正经的人怎么会去混网配。
原来律师真的是超级正经的。
不像景扬那个人渣。
杜以苇一想到这个就咬牙切齿,那什么鬼戒指居然要一百万。自己现在的存款充其量也就二十万,抵掉房子是可以还清,但是谁知道景扬说的是真是假呢。他是不是该去咨询一下律师什么的……
六月末,清晨的一阵暴雨过后,明净瓦蓝的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云,空气清新起来,消散了这个季节本该有的燥热。公路上还是湿漉漉的,绿化带里的花草还带着闪烁的露珠。
路上的人还很少,黑色保时捷大敞着车窗速度很快地行驶着,目的地是G市的重点高中,
“小舅舅,你先去我的班里开家长会,我还要去广播站有事,今天还有优秀高三学生代表的发言。”徐茗熠下车前交代了一句,匆匆跑进了学校里。
顾临覆上自己的额头,又要去开那万恶的家长会了。如果自己的亲生孩子学习成绩像徐茗熠那样,自己一定会天天候在他桌前,耽误工作也没关系,一定要把成绩提上去。可是这个徐茗熠,学习吊车尾不说,而且非要在老师家长面前叫自己爸爸。
爸爸?你要是我的亲女儿我早就把你打死了。
开学第一天邻桌那些大叔大婶总是投来好奇的窥探目光,连那个年纪轻轻的班主任都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去,还以一种极其暧昧怀疑的口吻告诉他对未成年人下手是犯法的。
顾临难道会不知道吗?
但是当时顾临的回答是这样的,
“老师你可能误会了,我的确是徐茗熠的父亲。”
那个涉世未深的班主任立刻就红了半边脸,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啊,刚才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您太年轻了而且也……”
徐茗熠对着顾临那种不恭不敬的态度,倒是很像情侣间的打闹。
“我和她妈妈结婚比较早。”顾临的年纪比那个班主任还小一两岁,话里也带着调弄的心思。现在想来,真是过错,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种脑仁只有核桃大小的女儿!
顾临走到教室门口抬眼往里一望,怎么回事,怎么全坐满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盘,明明没有迟到啊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讲台上的小青年看到教室门口的顾临,立刻微笑着打招呼:“是茗熠的爸爸啊,快进来吧。”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抱歉啊,老师。”
从小到大能精准地掐时间的顾临律师,走在教室的过道里感觉无地自容。从来都只有他站在讲台上看那些迟到的学生或者靠在办公椅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其他犯错的实习生,而现在居然被万众瞩目了。
他刚坐下,教室里的广播打开了。
徐茗熠清甜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时光荏苒,岁月如歌,三年其实并不遥远,校园里的那些走廊,曾留下你的剪影,教室里的张张旧案,曾给予你多少回忆,毕业,不是离开母校,而是从此,母校就筑在了你的心底。下面有请我们的优秀高三学生代表姚屿樾的演讲。”
广播里换出了一个干净的男声:“各位家长,老师,同学,大家早上好,很荣幸能在离开母校前有机会表达这三年以来我的收获与感悟……”
姚屿樾的发言结束后,是校长讲话副校长讲话教导主任讲话。中间的一个个过渡都要靠徐茗熠来完成。什么谢谢校长的教导,我们一定会在全校老师的领导下再创辉煌的违心话她都快要说吐了。
终于等所有领导都说完了,徐茗熠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广播站,她敢肯定她的小舅舅一定在教室里万众瞩目了,因为她记错了时间。
坐在广播站门口的长椅上的姚屿樾看到徐茗熠从广播站出来,连忙站起身。
“学……学长?”
他看着徐茗熠一脸的惊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回教室去吗?”她锁好门,侧过头对他说。
“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等我干嘛?”徐茗熠朝楼下走去,姚屿樾连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