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反应,气不打一处来:“谁不知道你在看书,你就天天都看这些书,看完了这本看那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我问的是你去见似苇的时候都做得是什么智障事,还有在YY上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顾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最高人民法院物法权》,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心思好像全在书上的那些框框条条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他抿了一口咖啡,“你继续说吧。”
徐茗熠气噎,她家小舅舅就是这样,有时候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时候又斤斤计较得很,不把你堵得哑口无言绝不罢休。
她猛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一副要泼妇骂街的架势:“我还说?我还说什么说,我现在是要你向我解释,没事装什么高冷的青藏高原!”
“你哪只眼看到了?”
“屁眼!呸!我他妈两只眼都看到了!”
顾临看着自家的外甥女出口就是污言秽语,眉头一皱。
“少废话,回去做作业,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了,你别给我全挂了,去开家长会我都觉得丢脸。”
顾临的父母生了两个孩子,年龄相差很大。顾临今年二十五,顾临的姐姐顾茗的孩子徐茗熠却已经十七了。本来顾父顾母想着顾临学习优异,长大后接手公司一定会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谁知道自己儿子是个逆子,大学读了两年金融后背着家人偷偷转到了法律系,毕业后还在大学留教了一年。回国后给别人打了几个炫酷至极的官司,被一家知名度极高的律师事务所挖了去,从此在律师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此后公司只好交给顾临的姐姐姐夫,也就是徐茗熠的父母。这对夫妇本来就不精通于这方面,成天挣扎在公司里无法自拔,作为对顾临这么“孝顺”的回报,夫妻俩把十四岁的徐茗熠扔给了顾临照顾。说得好是照顾,说不好,就是内战了。
听到顾临毫不在意地说出“全挂了”三个字,徐茗熠气得双唇颤抖起来,手指指着他,质问道:“你说谁给你丢脸?!老娘我在学校呼风唤雨,丢个蛋的脸。”
“我说你给我丢脸,晚产儿。”顾临放下了书,双手交叉抱胸。
“我是晚产儿怎么着你了!”
顾临板着脸,却是嘴不饶人:“家里总有一个过期产品,觉得空气都不大新鲜。”
他在国内读中学的时候,徐茗熠还小。等徐茗熠长大了,他已经出了国,繁忙得很,两个人互不了解。后来徐茗熠被父母甩到他家,顾临想着要做一个良好的榜样好好教育这个小甥女。谁知道才十四岁的徐茗熠却是十乘十的声控加腐女,一见到自己就尖叫个不停。等到顾临开口和她说话时,她已经蓄势待发准备扑倒他了。
“你以为我智商开根号了?明里暗里骂我,你别以为我都听不懂,你就是嫌弃我!”
徐茗熠气愤地走到顾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在实数范围内负数是不能开根号的?”
“顾临!你!”徐茗熠再次气得跳脚。
顾临站起身,身高优势强势压制住了徐茗熠。他阴着脸看着她:“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你非要闹的话,那我们就好好算算。首先,从你进门开始开口闭口就是顾临顾临,有没有尊重我?其次,满嘴的污言秽语,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吗?再者,现在是你的复习时间,你浪费了本应该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在我这里生什么气。”
徐茗熠一下就不敢再说话了。
你看吧你看吧,就说他性情变幻无常,现在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和她算账了。她最烦的就是顾临和她列三点,他是律师,能说会道,说出来的东西都看起来很有道理。凭她那点脑仁是注定哑口无言。
“我现在不和你闹,等到了暑假,我折腾死你!”
话刚落地,徐茗熠却觉得自己双脚悬空了。
顾临像捉小鸡一样拎起她扔到了书房外,“暑假把你送到补习班。”然后关上了门。
徐茗熠一听到这句话,连忙讨好顾临,拍着门哀嚎道:“不要啊舅舅,你最好了,我在家也会好好学习的,你看我在网络上还有那么一大坨人要联系组织,暑假是我唯一可以再浪一浪的难得机会了,舅舅我错了不要送我去暑假班,不然我今晚就死在你门前……”
顾临听着她这些痛心疾首的话,心情稍微好了些,“你现在给我马上洗脸刷牙上床睡觉,要不要去补习看我心情。”
门外的徐茗熠一听有商量的余地立马原地复活,“好的舅舅我马上就去,你也早点睡哦~”
徐茗熠皮相遗传了她妈妈,长得清秀。可脑子却和她爸一样,学习上转不过弯。优点就是强大的社交能力,她在学校担任许多职务,是老师的得力助手,也是学校广播站站长。在网络上也是一把好手,在她的策划之下出了许多精品广播剧。
也是她,将顾临带入了这个圈子。
杜以苇回到电脑前,还没听几句突如其来的访谈节目临渊就掉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