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叶淮海那小子!
但是这俩人长得也不像啊,一个黑一个白的,怎么看人都是一个德行,像一个爹妈生出来的?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明明没有什么轻视的成分,可就莫名让人觉得在他们面前矮了一截,气都不敢大出一下。
大家感慨了一会儿后,宋二马拆开了信,吓了一跳:“是大姐写来的!”
“啥?都说了啥?”大家慌忙问。
宋二马看了好几遍信,拿火柴把信烧了:“大姐让咱们买也好换也好,尽快地在附近县城或者村子里供销社那边凑一车农具化肥种子啥的回来,价钱别太在乎,只要不离谱到天上去的都一口拿下来,买好了后叫我单独去那个啥黑牛庄上找她。”
“啥?要这些玩意儿做啥,菩萨不会是想不开要去种地了?那咱们咋办啊,不会也跟着种地??”猴子大惊小怪。
蔡鹏程拍了他一巴掌:“胡咧咧啥呢!总之菩萨说啥咱们做啥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于是大家只好开车上路,去搜寻程冬至说的这些东西了。
过程算不上很顺利,周边的很多县城供销社合作社跑遍了都没有,最后还是差点跑出林西省了,才遇到一个有货的地方。蔡鹏程发挥了他的劝说专长,好说歹说的,又是塞烟,又拿出俏货换,才总算弄了这么一车子回来。此时距离程冬至叫阿则送信给他们已经差不多快大半月了,她的脚也差不多好了一半,至少能自己拄着大木棍子起来走动了。
宋二马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平常不怎么接触这些,没想到农具啥的居然这么难买:“奇了怪了,不就是些种地的家伙吗,又不是粮食,咋这么金贵?”
蔡鹏程说:“现在钢铁这玩意儿多吃紧,你懂个啥!上次去上江的时候,那些工人咋抱怨的你忘了?”
宋二马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才顿悟了过来。
彭叔接到信儿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以为程冬至知道他欠这些东西欠的慌,在和他开玩笑。
直到亲眼看到了满满一卡车的农具化肥啥的后,他才如梦初醒,欣喜若狂,嘴角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为了不引人怀疑,另外两辆卡车躲到更远的地方去了,这俩卡车上只有蔡鹏程和宋二马两人。他们婉拒了彭叔递给他们的大前门烟,帮忙把东西搬上庄子里来的几辆板车后就借故走了。
回到庄子后,彭叔掐了自己几下,看了看板车上的东西没少,这才放了心。他一阵风似的跑到了知青点,程冬至正拄着木棍笑眯眯地看他呢。
“咋样,彭叔,这些东西还合适吗?”
“你不是一直在庄子上养伤吗,怎么……怎么一下子弄来这么一大车?”彭叔笑得迷瞪瞪的。
“我叫我弟去县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那个带头的是我娘家表哥,他正好是跑运输的,他接到我家里的信儿了后就顺路帮忙给带过来了。”程冬至撒谎不眨眼。
原来如此哇!
彭叔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很想请程冬至吃一顿酒宴以表感激,可是他的工资也不高,队里分粮有限,实在是操办不了这么个奢侈的玩意儿,只能叫自己老婆用红糖水泡了碗炒米,又拿出些核桃给程冬至送去,各种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丢。
“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好样儿的姐弟!大的小的都听话懂事,你弟能分到咱庄子来,是庄子的福气!别的村子那都分的是些啥子人,前头还有一堆人闹事呢,他们要是知道我这边都是你们这样的好孩子,肯定气得眼睛都红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