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朵上前敲了敲门,半晌门内没传出声音来。

她又耐心敲了敲。

“谁啊。”

有人!

郁朵一惊,她这运气还挺好。

“是闻大师吗?”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门口,笑眯眯望着她,“小姑娘找我什么事?”

眼前这老人家头发白了大半,可面容慈祥和蔼,穿着大褂很干净,符合郁朵心目中大师的形象。

“闻大师,我有些私事想和您单独聊聊,您看您有时间吗?”

“行,进来吧。”

闻大师让出一侧让她进来。

郁朵道谢后进了院子。

“大师,我丈夫一个月前过世了,可是我最近总感觉他就在我身边……”

闻大师闻言恍然大悟,“你想见见你丈夫?”

郁朵忙摇头,打死也不见傅司年。

她心里有数,这段时间以她的所作所为,傅司年怕是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不不不,”郁朵心虚得很,“您看,他都去世这么久了,我现在过得也很好,他不去投胎,继续待在我身边怎么行?

我就想让您告诉他,我现在很好,他赶紧去投胎吧。”

闻大师点头,“我明白了。”

郁朵笑道:“这事您能办吗?”

“能是能办,不过……”闻大师面露难色。

郁朵连忙将卡拿出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那有没有你丈夫用过的东西?”

“用过的?”

“或者是碰过的。”

“碰过的……”郁朵想了想,在自己身上上下搜寻,最后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戒指上,问道:“这枚戒指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可以吗?”

闻大师看了会,点头,“可。”

郁朵忙取下来给他。

闻大师拿着这枚戒指端详片刻,“你在这稍等片刻。”

郁朵诚心道:“那就拜托大师了。”

待到大师进了里屋,郁朵这才双手合十,嘴里絮絮叨叨,“老公,既然你死都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我……我发誓,我不改嫁,我绝不改嫁!替你守一辈子寡!你就原谅我吧。”

小等了片刻,闻大师这才从里屋出来,将戒指还给她,坐在椅子上,故弄玄虚叹了口气。

郁朵紧张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闻大师一瞬不瞬看了她一眼。

郁朵心里直发慌,不会吧,傅司年不答应?

还是要带自己一块走?

她双腿直哆嗦。

就在郁朵差点没忍住的时候,闻大师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放心,他已经走了。”

“走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郁朵惊喜交加,“大师,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救我……不是,你救了我老公!”

她将那张卡递过去,闻大师半推半就接了。

“你这脖子上……”

郁朵低头一瞧,脖子上的纽扣竟然全松了,大片的红印就这么露了出来。

她连忙将脖子上松了纽扣系上,正准备说没事时,就听见闻大师说:“你这是过敏啊,来,用老朽我自制的青草膏擦一擦,两天保管好!”

说着,闻大师将一罐绿色的小瓶子递给郁朵。

郁朵茫然接过,指着自己的脖子,“这是过敏?”

“红红的一片,可不就是过敏?

看起来是有点严重,不过放心,这瓶青草膏转治过敏,我不要钱,你拿去擦吧。”

青草膏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郁朵突然对闻大师发出直击灵魂的拷问:“闻大师,您……有老婆吗?”

当然,最后郁朵是被轰出来的。

不过没关系。

傅司年既然已经去投胎了,那以后就不能像这段时间那样吓她。

她又能愉快的欣赏美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大好,一阵凉气从四面八方而来,郁朵打了个寒颤,对司机小张道:“小张,把空调关了,有点冷。”

“好的太太。”

小张去关空调,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车里没开空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