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卿放下碗筷,唇边不自知的落了粒米。
沈屿观看著那粒米,眉头皱著更深了,食指点住自己的唇边示意。
“?”宋卿愣住了,今天的沈屿观拿的剧本有点奇怪。
这个手势宋卿很熟悉,以至于他不敢置信。
这是当初沈屿观让宋卿亲他的时候最爱做的手势。
沈屿观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宋卿踌躇不定,沈屿观再次动了食指,这次动作里夹带了几分不耐烦。
他对沈屿观的不耐异常敏感,不敢再拖延,立马起身走到沈屿观面前,在沈屿观充斥著疑问的眼神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弯腰轻轻在沈屿观嘴唇啄了一口。
柔软微凉,带著股桔花香,丝丝缕缕落进胸腔。
他啄完马不停蹄地跳回自己的位置上,迅速得留了条残影。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沈屿观像是没想到宋卿这胆大的动作,他望著宋卿低垂的脑袋,黑色的头发碎碎的贴在额前,盖住温润的眉眼,一付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摸著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你是在勾引我?”
宋卿闻言错愕地抬起头,摇得像波浪鼓挥著手否定,“不是先生你让我…”
沈屿观明了的挑眉:“你嘴巴边沾饭粒了。”
宋卿:“…”顷刻间,火山喷发,他擦掉饭粒,恼得直想头钻地,“…我会错意了。”
沈屿观嗯了声,显然是不在意,又问了一次之前的问题:“很急?”
昨晚一个转身宋卿就不见了,等他想找他的时候,人已经回去了,今天来到这也迫不及待的走,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沈屿观脑海里,就令他不舒服得直接排除。
宋卿口是心非:“没啊。”
沈屿观:“那就慢慢吃。”
慢?宋卿巴不得立马走人,他又补道,“我晚上还有点事。”
沈屿观微微眯眼,“什么事?”
“我…”宋卿生怕又发生上次酒吧事件,他如实道,“这里待著难受。”
沈屿观的手蓦地顿住了,宋卿的脸色从潮红退回成了苍白,宋卿难受什么,他心知肚明,客厅一时间又恢复了静默。
宋卿无心再吃,掷落筷子,他细细望过客厅的每一处,这里的每一处都残留著他生活过的回忆,苦甜交缠,有些地方伸出手碰上一碰,都好似会被支楞出来的尖刃划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逃离,“今天来这,只是个意外,先生不会在这,看到我第二次了。”
沈屿观同样没了吃饭的心思,脊梁微弯,懒散往后靠住椅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瞥向宋卿,他这般排斥地模样,让他倏忽间,想到了一个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他曾经也好奇过,但转身就落在脑后的。
他问道,“四年前,为什么没提离婚?”
沈屿观承认自己在对上宋卿的某些方面的表现像个人渣,宋卿流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从未出现过,最多就是派助理出面慰问,他甚至做好了宋卿提离婚的准备,虽然他不会允许,毕竟那个时候的宋卿还有残留的利用价值,可他等到了最后,也只等到了宋卿搬离市中心那套房子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结果,跌破众人眼镜,就连他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宋卿不哭不闹,找他半点麻烦的意思都没有。
宋卿轻轻笑了,短促的笑声,响在这空荡静默的房子里尤为突兀。
沈屿观被这声笑弄得眉头又蹙了起来,却因宋卿的下一句话,僵住了。
“因为我爱你啊。”宋卿理所当然地回道,语气轻飘飘的,跟说了一句天气真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