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却冷酷地说:“即使有,下次也别麻烦救护人员和餐厅老板了,人家还怎么做生意?”
沈望扯起一个柔软的笑容,好脾气地答道:“我想起你之前说的,不要给人添麻烦,所以我把那家餐厅买下来了,我下了很大决心,但快要死的时候,我又后悔了,对不起。”
顾重双手交握着水杯,侧头看他,光只流连在他的左半张脸,轮廓锋利,眼睛变得清亮。
沈望永远猜不透他爱的人的想法,或许正因为爱他,所以才变得模糊,沈望现在才想起来,他死前的脆弱对顾重来说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这样?因为季箫的事?”
沈望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顾重又道:“什么时候去看心理医生?”
“等季箫的事处理完,我现在去看医生的话,裴章的团队就会说我乱说了。”
“可你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你的说辞。”
“用舆论耗死他还不够吗?”
顾重猛地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他道:“舆论是把双刃剑,你用舆论耗死他,他就不能用舆论倒打一耙?”
沈望道:“在这个圈子里,我已经没有想要的东西了。钱也好,地位也好,都够了。我做错了事,当然应该由我来承担错误。这是你教我的。”
“所以你就要跟那种畜生同归于尽?”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沈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季箫的事怎么成了都是你的错?蓝鹤毁了证据,还在娱乐圈里逍遥,让你站出来为他们讨公道,难道不是更过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找过蓝鹤了,他不肯作证,他就是利用你的愧疚感替他做事,你还真的傻愣愣地认为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