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没接他的话,只说:“我不是让你在医院里等我?”
“我怕……”
“怕我爽约?”
沈望讨好地笑了笑:“我怕我睡着了,就不是第一个看到你了。”顾重没有揭穿他的小谎言。只是上车时顾重上下扫了他眼,说:“你就穿这些?”
沈望以为说他衣服不好看,颇为担心地摸了摸胸前两根帽绳吗,道:“是不太合适,那我以后不穿卫衣了。”
顾重道:“我是说你穿得少,这两天不是降温了吗?”
“哦……嗯。”
顾重忍不住皱眉:“傻笑什么?”
“你关心我呀。”
顾重装作没听见,却偷偷地把视线凝在他的头发上,直到把他送进病房前,都没说话。进了病房,顾重扫了圈房间,就一张单人病床:“徐斯晚上不陪护?”
沈望帮他搬了椅子放在床边,回道:“我生活能自理,不用他陪,你喝水还是茶叶?这里没有咖啡。”
顾重按住他忙碌的手:“我去倒。”
临走前又说:“能自理,也能自杀。”
沈望捧着水杯不敢喝水了,透着雾气悄悄地看顾重。瘦了些,还黑了些,更衬得眼睛亮了。沈望的目光再晃到那只手,手指上是空的。
是他让顾重失望了,每次都是。
他摸了把伤疤,凸起的一长条肉红色,几乎横穿了他的手腕,深得刻进了腕骨。沈望抬头仰视他:“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