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听出他的愠怒,磨着裤缝:“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沈望抬起眼睛,很无助地盯着他,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识过这么咄咄逼人的顾重,他就像是拼接语句的小孩,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主谓宾,就傻愣愣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就这一次,好不好?”
又来了。
扮可怜的戏码。
顾重想把他赶出去,但他的视线总是飘到那双瘦骨伶仃的脚腕上。
他没有穿拖鞋。
顾重皱起眉:“既然有尾随别人的本事。怎么不知道新西兰的酒店很少提供拖鞋?”
顾重把行李箱里的拖鞋扔给他。
沈望看看他:“那你呢?”
“一双拖鞋不用推来推去吧?我又不是你,整天病怏怏的。”
沈望注意到他的不耐烦,很温顺地穿上了拖鞋,但是大了两码,走起来更笨重了,顾重觉得他有点钝,看上去傻傻的,估计是他的新方法,顾重不管做什么,沈望都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如果他皱起眉看他,他就会乖乖地呆在五米远的角落里。
顾重脱西装时,沈望干巴巴地说:“我今天没喝酒,已经很久不喝酒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醉酒是不能上飞机的,”顾重把西装和衬衫一股脑地扔到沙发上,然后捡了件T恤穿,“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沈望抓着他换下的衣服,轻轻地抚平上面的褶皱,再挂到衣帽架上。顾重没听到他的回答,所以又问了遍:“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