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应该是把他当作是薛言生了吧?以为自己回到了家,所以卸下了防备?却没想到是他。
他想起顾重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就提不起劲,这时,viki塞给他的药就显得格外烫手了起来,写着“普里吉蓝p”的壮阳药。沈望从里面抽出一版,已经用了三分之一了,也不知道viki是从哪里搞来的。他捏着那药盒,像是捏着烫手的山芋。他想起顾重的笑,总是全然信任他的、甚至是半傻的,就像在幻觉里的顾重告诉他的那一样,他信任他。
即使爱情消失殆尽,信任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也能逐渐缓慢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更何况顾重睡得这般昏沉,这种强有力的刺激何尝不是对身体的消耗?想到这里,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把药扔进了垃圾桶里,只准备在沙发上铺个毯子凑合凑合。
他只希望顾重不要怪他擅自作主带他回来。醒来后,也不要立刻走,起码一起吃个早饭。
睡前,他坐在床沿边,透过台灯看顾重。
还是从前的那张脸。暖色的皮肤、浓密的眉,还有高挺的鼻梁。沈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眉,毛毛糙糙的,眉骨那边硬硬的,眼窝似乎也比他要深。只是嘴唇上方有一层薄薄的、青色的胡茬,摸上去很刺,怎像是小说里的男主人公那般完美无瑕,他也有颓废失落的模样。他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好笑,他产生了诡异的满足。
比起发现他的闪光点,他偶尔的不足似乎让他更满足,这让他觉得自己比谁都要了解他。
他细细地描了一遍他的眉眼,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骨。
这个小小的秘密,只有他和台灯知道。
他替他掖了掖被子,关了台灯准备起身走时,却被攥住了手腕。
“……别走。”
顾重做了个梦。
起初是顾健扭曲的脸,他手里拎着一根戒棍,一边骂他是废物一边敲他的背,每当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时,那棍棒的尖端便点在他的心口窝。旁边是不少围观的人,但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到一层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