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再次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好一会儿,魏九歌才一脸烦躁地给他开门:“有事?”
魏九歌一开门,顿时一阵洗发水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脖颈下清晰的锁骨如雕如琢。
贺澜的耳根微微有点发热,体内那股许久未发泄的邪火在蠢蠢欲动:“你……在洗澡啊。”
魏九歌下意识地收了收胸前松垮垮的浴袍,声音冰冷道:“洗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看这芒果又大又黄的,肯定很甜。你要吃的话,我可以帮你切。”贺澜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唯恐说错一个字。
魏九歌冷笑一声:“还真是有心了,但我不吃。”
说罢,魏九歌猛地将贺澜往外一推,“砰”一声关上了门。
贺澜往后一个踉跄,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时间痛得他龇牙咧嘴,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早上愤愤扔下的小木棍。
“艹。”贺澜低低骂了一句,起身就把小木棍掰成了两截。
芒果计划失败,他把芒果挂在了头顶的树枝上,然后垂头丧气地找了个阴凉地挑了块放光的石头一屁股坐下了。
也是啊,魏九歌那个倔脾气怎么可能因为区区芒果就让他进门呢?
眼看着太阳越爬越高,天气越来越热,贺澜的心情也跟着愈发急躁。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魏九歌在家闷着做什么呢?
这种被魏九歌屏蔽在结界外的感觉实在是无助,郁闷。
算了,干活吧。
贺澜卷了卷衣袖,拿起塑料薄膜又来到了那片被二郎神蹂躏得满目狼藉的小花圃。
他把那些四处飘荡的碎薄膜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然后团成一个球扔进了垃圾桶,又把新买的薄膜铺了上去。
魏九歌在卧室躺着本想睡个回笼觉,可窗外要么传来“呲呲呲”铺薄膜的声音,要么就传来贺澜惊恐的叫声,听那动静应该是遇到蚯蚓了。
最终魏九歌的回笼觉也没睡成,他郁闷地坐了起来,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
他竟然躺在床上听那些奇怪的声音听了一上午!
魏九歌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冷着脸来到窗前,气势汹汹地推开了窗户。
还不等他发火,只见贺澜一听到动静,仰起头就朝他咧嘴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下一秒,两眼一抹黑,整个人晕倒在了花圃旁。
晕倒前的最后一点意识,贺澜在心里庆幸,幸亏没有压坏他的宝贝花圃。
魏九歌的怒火一时忘了发泄,他见贺澜晕倒,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贺澜!”魏九歌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贺澜的脸色通红,浑身发热,嘴唇也有些干涩,他中暑了。魏九歌掐了掐贺澜的人中,贺澜的眼珠动了动,魏九歌还以为他醒了,刚要松手,贺澜的眼珠又不动了。
魏九歌掐得他人中都血印了,贺澜还是不醒。
最后,魏九歌没办法只得把他扛进了屋里。贺澜一身尘土,凑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泥土的芬芳,倒也没有多么难闻。
魏九歌把他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沙发挺大的,还是真皮,弄脏了一擦就干净了。
贺澜被他扔得一阵头晕,差点就惊醒过来,幸好他反应及时,难得逮住这个好机会,必须要一装到底。
贺澜中暑是真的,不过在魏九歌拼了命掐他人中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纯粹是疼醒的,他的大脑依旧晕乎乎的,像一团浆糊。
魏九歌把他扔到沙发上的时候,突然从贺澜的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魏九歌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弯腰将那个宝蓝色的丝绒小盒子捡了起来,双眼微眯,良久,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嗤笑。里面躺着的物件,他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只是,他并没有打开那个小盒子,而是原封不动地将它又放回了贺澜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