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国庆后课业明显紧张了起来,汪鸿里还是坚持着每周去找陶徊吃饭,室友们没有奇怪他老是跑别的学校,反而感叹于汪鸿里与那位不知名男生的发小友谊。
十二月份的南京很冷。
无雨无雪,却冻得慌,刺骨的寒风比徽州更甚。
“老汪啊,今儿又不和我们一起吃吗?”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两个舍友拎起书包问汪鸿里。
“嗯,我等会出去,你们先去吃吧。”
现在才十一点半,陶徊正在上课,他等陶徊下了课再去。
“咦?蒋一淼呢?刚刚还在,人怎么就不见了?”一个舍友环顾四周,原本站在汪鸿里旁边的男生没了影,只留下一个书包在桌子上。
汪鸿里想了想,“他好像是被导员找去了,团委有事,一会儿要是他来了,我让他去食堂找你们。”
两个舍友道好,便走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蒋一淼从楼上办公室下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原色的文件袋,“汪鸿里,你马上去南大吗?”
“对,怎么了?”
蒋一淼拽过桌子上的书包背起,“那正好,我和你一起去,老师让我把这个文件带给南大的一个导员,材料急要。”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我刚才和他俩讲过了不去吃饭,方便跟你一起在南大吃吗?”
汪鸿里爽快地答应了,随后他给陶徊发了消息告知。
陶徊十二点下课。
他们提早到了,南大校园太大,即便是汪鸿里这种来过好几次的人都没摸清行政楼办公室在哪里,他又不好打电话问还没有下课的陶徊,和蒋一淼问了两三个同学才找到,待蒋一淼交完材料后已经十二点二十了。
汪鸿里看手机,锁屏上显示陶徊给他来了条微信,他划开屏幕。
“好,没关系,何佳预也跟我们一起吃,最近在和他讨论组队。”
老师推荐陶徊参加下学期的大创比赛,他正在准备,项目的题目和队友还没有定下来。汪鸿里正要回他消息的时候,陶徊又来了一条微信,“到哪里了?我在第五餐厅门口。”
汪鸿里和蒋一淼到的时候,站在餐厅门口的陶徊向他们招了招手,每一次见到陶徊都会让汪鸿里心情很好,他抿着嘴笑快步走去,没长骨头似的把胳膊搭在陶徊肩上,汪鸿里早就对陶徊的舍友了如指掌,之前见过何佳预,他跟何佳预打了个招呼,何佳预点点头以作回应。
蒋一淼是第一次见到汪鸿里传说中关系特别好的发小和何佳预,内敛的性子致使他有些拘谨地对两人笑了笑。
陶徊也回以微笑,“你好。”
何佳预常年老僧入定修行,一副无情冷漠脸,深潭一般的眼睛波澜不惊,看人就像能把人看穿一样,淡淡的眼风扫过蒋一淼,蒋一淼顿时一个寒战,脑子里有块区域倏地被那淡漠敲出了一个开口,他神色复杂地又瞄了瞄何佳预,何佳预看着正讲着话的汪鸿里和陶徊,没有再看他。
蒋一淼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脏跳的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突如其来的情愫就像个恶作剧的小丑,在脑中活蹦乱跳。
四人一桌,各吃各的。
“导师建议的项目主题和心理还有一些关系,我们可能还要找专业是心理学的队友。”陶徊依旧是把在菜里作为配菜烧的胡萝卜挑到了汪鸿里碗里,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他还是不爱吃胡萝卜,汪鸿里无奈地接过胡萝卜,“你好歹也吃一点啊。”
“闻到胡萝卜味道就有点想吐。”
“好吧好吧。”汪鸿里没等陶徊挑完就直接夹走胡萝卜,扒着饭解决了。
“回头我问问师大的朋友,他们学校有心理系的同学也想做大创。”何佳预认同陶徊的想法,“心理相关的队友我来找吧,你放心。”
“好。”
两人就项目的计划讨论起来。
汪鸿里怕蒋一淼无聊,边吃边找话题跟他攀谈,“医古文你复习到哪里啦?内容太多了,文言文那么晦涩,背得好累,老师给我们勾的一些重点翻译,有的地方我看不大懂,回去教教我呗?”
他知道蒋一淼是文科生,语文好,文言文这种东西学起来不在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