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坠物落水之声微微回荡在这狭小封闭的时空中。
苟邑满张弓放空弦,人瞬间进入一种类似虚空松脱的状态,然而一点惆怅悄然而至,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放下洗发水,坐在马桶上叹气:水花又没压好……——痛苦的一天总是有一个痛苦的开始。
2
邵浪泡酒吧很少喝酒,除非有人请,而他又给人请的机会。
而这样的机会总是不多,所以邵浪很少喝醉。
不过万事总有里外,偶尔、只是偶尔,他也会踩着迷踪步,斜着迷离眼,踉踉跄跄醉么哈次地回来。
所幸,他酒品尚且不算太糟,回来之后便直奔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不止。
胖萌觉得他有点可怜,就站在门口问:“你怎么了?”
邵浪呆呆地看着他,突然羞涩地说:“我、我怀孕了。”
胖萌也呆住了,又问他:“学校应该不让上学的时候生小孩吧。”
邵浪就醉眼惺忪地想了想,眼圈就红了,头趴在马桶圈上哭,一边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不想退学……我不想做未婚爸爸……我要把孩子打掉……”
苟邑露出一个脑袋说:“干嘛要打掉啊!现在生育率这么低,怀一个多不容易啊,既然怀了就生呗。生下来不想养就丢给孩子他爸——孩子爸爸是谁啊?”
邵浪抽抽噎噎地说:“是、是我……”
苟邑对他的智商很不满,“你怎么可能是爸爸!你是妈妈!谁播的种谁是爸爸——胖萌你说是不是?”
胖萌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