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某人这个县长,买来的,买官就是为了挣钱,而且马某人不喜欢挣穷人的钱。”
“那你想挣谁的钱呢?”黄老爷右手一摆,意有所指地看着张麻子。
“谁有钱就挣谁的!”张麻子说话非常硬气。
“那谁有钱。”黄四郎看着张麻子的脸,明知故问道。
“你有钱!”张麻子指着黄四郎,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诚恳,黄四郎听到张麻子的话,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爽快!县长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听到黄四郎的话,张麻子吭哧一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一旁坐着的师爷一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和无奈,张麻子随即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跟黄四郎交谈。
“我不是土匪,我是县长,县长挣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黄四郎冲着张麻子竖起大拇指,随即也跟他们讲述鹅城的局势。
“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都是把人卖到arican,修铁路,挣得都是dolr。”
“还说刀的事儿。”听着黄四郎的话,师爷在一旁插科打诨装糊涂。
“nonono,dolr,美国人用的钱,dolr,youknow?”
“dolr,到了,黄老爷一来,钱就到了!”师爷继续插科打诨装糊涂,滑溜的像是一条鲶鱼一样,三人闻言放声大笑,酒桌上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黄老爷,客气了,整个南国谁不知道,在鹅城,你黄四郎是老大!”
张麻子一句话再次打破了整个酒桌上的氛围,他再次将话题引到了黄四郎的身上,目光炯炯,咄咄逼人。
“老大往往是空架子,每天眼一睁几百人,吃喝拉撒,都要等着我伺候,正在落到我嘴里的能有几口,如果县长真的急着挣钱,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黄四郎也并非易于之辈,话风一转,装作哭穷的样子,再次将焦点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哦?请讲!”
“张麻子!”
黄四郎一语中的,石破天惊,整个饭桌上变得无比宁静,师爷先是看了看张麻子,然后在去观察黄四郎的表情,而张麻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黄四郎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打什么算盘。
然而就在三人默不作声,相互试探的时候,旁边房间的武举人和胡万合力将卖凉风的小贩弄死,一声惨叫,血溅当场,让饭桌上的师爷吓了一大跳。
“哎!真死了!”
相较于一惊一乍的师爷,张麻子和黄四郎两个人都非常从容淡定,黄四郎看了看溅到他面前的鲜血,面不改色,有筷子敲了敲酒瓶,示意下人打扫一下,不要坏了他们的雅兴。
张麻子看着淡定的黄四郎,再次单刀直入,用语言试探,看看黄四郎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张麻子?”
“对!张麻子!”
“那么这个张麻子,是跟我们有关系?还是跟钱有关系?”
“都有关系。”黄四郎化身谜语人,讲话含糊不清,云里雾里不着重点,于是张麻子再次进行试探。
“哦?莫非他在鹅城?”张麻子直接将自己底细悄无声息的排在黄四郎的脸上,想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在!”
张麻子和师爷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凝固,他们以为黄四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因此眼睛紧紧的盯着黄四郎。
“也不在!”
谜语人黄老爷再次打了个哑谜,张麻子和师爷暂时放下了心,然后两个月就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师爷笑得非常大声。
“黄老爷这话,还挺有玄机。”
师爷趁着给黄四郎倒酒的时候,趁机调侃了一句,开开玩笑,缓和一下已经闹的僵硬的氛围。
“这小子究竟在哪呢?听黄爷给咱们聊聊?”
“聊聊。”
有了师爷的插科打诨,张麻子的心情也舒缓了一些,也学着师爷调侃了两句。
“此人盘踞鹅城周边交通咽喉,明白吗?”
“不明白。”师爷在一旁给黄老爷捧哏。
“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明白吗?”
“不明白。”
“小半个民国的烟土,都是黄老爷您在贩卖。”师爷在一旁给张麻子解释。
“错!我不过是给刘都统当跑腿的,而且只是其中的一条腿。”
“那么刘都统到底有几条腿呢?”张麻子也开了句玩笑话。
“三条呗,黄老爷还是条大腿!”
张麻子和师爷一唱一和,再次把黄老爷给捧上了高台,但是黄老爷见招拆招,再次将话题诱导在张麻子的身上。
“可是我这条腿,断了!”
“断了?”
“怎么断的?”
“我的货十回有八回被张麻子给劫走了,你想想,他赚了多少钱?”
“那这个张麻子很富有啊!还有这种事!”
师爷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张麻子,而张麻子的神情也有些懵逼,于是选择低头喝酒,不停黄四郎这那里胡说八道。
“如果你们可以去剿匪的话,钱要多少有多少。”
“我们没胆子剿匪,但是借着剿匪之名,敛财的胆子还是有,而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