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礼尚往来,还是真情流露。
青妩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
景立低头去问她的耳垂,一不小心就动了情,两人交握的双手都有些发烫,青妩不自觉的往他身上贴,然而景立却主动松开了她。
青妩不高兴地抬头,“怎么了?”
景立看她表情,很无辜地说:“还不是怕你受不住。”
青妩耳朵一下子红了,她把头埋进景立的胸口,只露出尖尖的耳朵,竟真的像一个狡黠的小狐狸。
景立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种事,搂着她,像是在平复自己,也像是在哄人,他道:“等你身子恢复,再说。”
他都这么说了,青妩也不好真的做什么,可是方才被他撩拨起来的情.欲就这么被迫降下去,又很不甘心。
景立如何看不出她的身子还在发烫,潋滟的杏眸带着渴求和邀请的水光。
景立连忙把视线撇开,并在心里再度唾骂自己不知节制。
为了遏制这个想法再度蔓延,景立连忙转开话题,说:“过段日子是绍儿的百天礼,我带你去看看皇姐,如何?”
绍儿是遇宁长公主生下的小郡王,大名景绍。
青妩想到这,忍不住问:“公主让小郡王随母姓,韦驸马没有不高兴么?”
虽然公主殿下成亲后,是和驸马是住在公主府里,但是在大凉,驸马并不算皇家赘婿,并且依旧能为官为相。
因此,青妩还甚少听说这样的事。
景立叹了口气,说:“皇姐并没有想过特立独行,是驸马要如此的。”
青妩一愣,“他……为何?”
景立说:“皇姐和驸马刚刚大婚时,曾有过一个孩子,取名韦绪,只可惜没熬过三岁生日,就夭折了。这次的孩子更是来之不易,韦益阳心疼皇姐拼死生下他,便干脆让第二个孩子随了景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像韦益阳这样的高门之子,娶妻生子,绵延子嗣,大约是一生最为重要的事之一。
但是这孩子跟了景姓,那便是要上皇家族谱,对于韦家来说,便算不得传宗接代。韦益阳竟能为了遇宁长公主做到这一步。
青妩心里感叹,又回想起从前见到他们两人时,两人的关系看似亲近,实际上却透着几分莫名的若即若离。
她忍不住道:“我感觉,韦驸马对皇姐,应当很有情分。”
景立笑了一下,说:“你猜对了。”
可是听到景立这般肯定地回答,她却又觉得奇怪了。
“那皇姐对他?”
景立道:“大约也是有情的吧?只是,他们注定是两路人。”
青妩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再问下去了,可是,却仍开了口,“为何?”
景立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怀里的小姑娘又揽得更紧了一些,解释道:“随远侯韦家,是皇帝的人。”
青妩霎时睁大了眼睛,“那韦驸马……”
景立说:“他看似在朝中只挂着一个名字,官职也是虚衔,但其实没有这么简单。皇帝手里有一只精锐,具体多少人我也不大清楚,但那只精锐,是韦益阳在掌管。”
竟是如此?
青妩想到韦益阳斯文俊美的模样,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以至于五日后,她和景立一起到遇宁长公主府看望遇宁公主时,还忍不住时不时地往韦益阳身上瞟。
遇宁公主已经三十岁,对于产妇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大的年纪了。因此生产时虽然还算顺利,但产后坐月子时,却是喝了多少药,都补不回这一次的亏空。
到现在小郡王已经快要百天,她仍是卧床不起,且面上苍白没有血色,完全没有之前那副明艳大方的模样。
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景媛正靠在腰枕上轻咳,韦益阳吹凉了手中的药,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喝。
景媛并未抗拒,顺从地喝完了一碗药,然后看向韦益阳,问:“你累不累?”
韦益阳含笑摇头,“我没事。”
景立和青妩正好将两人的这番对话听进去,青妩看着遇宁长公主这样子,竟觉得两人的关系,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景立倒是淡然,面无表情地撩开帘子走进内室,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青妩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景媛看见二人的时候,眸光微凉,连忙招呼他们,“遇宸,阿妩。”
景立两人躬身行礼,却又被景媛打断,“一家人,不讲就这些。”
说着,她让婢女给两人备座,“早听说你们回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早。”
景立说:“打扰皇姐和驸马了。”
景媛抿唇一笑,“打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