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听烈王说完,抬眼扫了眼白锦扶,白锦扶站在最边上,低着头一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儿,烈王在那里吐沫星子『乱』飞地帮他说话,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开口为自己鸣不平,看起真是委屈极了。
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孙子和一个连到底是不是亲骨肉都不知道的皇子,隆庆帝当然是更偏心段无忌,就算听说了段无忌对白锦扶不敬,心里也没么起伏,只是事情坏就坏在段无忌事张扬,许大臣都知道了这事儿,恐怕会落下皇孙目无尊长的口实,再被政敌利用生事,那就不好办了。
隆庆帝看完白锦扶,又看了烈王一眼,烈王和这个七弟之间当然不会有么真的手足之情,之所以这么卖力地为白锦扶打抱不平,还不是因为可以借此事打压段无忌,所以隆庆帝心知肚明,此事要想大事小小事了,还得是白锦扶不计较才。
子早就料到烈王不会善罢甘休,但烈王说的也是事实,他身为子处事得公正,也不能公然包庇段无忌,只能向隆庆帝请罪:“父皇,这件事七弟的确受了委屈,都是儿臣教子无方,请父皇惩处。”
隆庆帝接着子的话,不紧不慢地道:“此事亭祺的确受了委屈,就罚那两个臭小子闭思过一月。”
烈王不依不饶地道:“就才闭思过一月?父皇,这罚得也轻了吧?您不能偏心啊!”
隆庆帝抓起书桌上一本奏本朝烈王扔过去,气道:“朕话还没说完你『插』么嘴?”
烈王忙后退赔笑道:“是儿臣嘴,父皇恕罪,您继续说。”
隆庆帝看向白锦扶,过了一会儿,沉『吟』道:“七皇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着礼部择吉日册封为熙亲王,移居宫外,开府自立。”
隆庆帝说完,不仅白锦扶自己,子和烈王也有些意外,不过既是皇子,封亲王也是迟早的事,子和烈王反应过后,纷纷向白锦扶道喜:“七弟大喜啊,还愣着干嘛,快向父皇谢恩啊。”
白锦扶装出一副如梦初醒,大喜过望的表情,连忙上前跪下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隆庆帝摆摆手,“免礼,起吧。本是准备等到你娶妃的时候再封你作亲王,好个双喜临,这次春猎,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今后有了亲王爵位在身,就不会有人再敢轻视你。至于无忌的事,都是一家人,你身为长辈,就和小辈计较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白锦扶叩头起身,“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隆庆帝抚了抚须,又道:“既然已经封了亲王,那纳侧妃之事就一并办了吧,左右只是个侧妃,礼节也不用繁琐,都自立户了,府里怎么还能没个人打理。”
白锦扶听隆庆帝还没断了让他纳侧妃的念头,低声咳嗽了一下,子听到他咳嗽,立即想起对白锦扶的承诺,于是走上前对隆庆帝道:“父皇,要不,给七弟纳侧妃的事还是缓缓吧?”
隆庆帝奇怪地打量子一眼,“怎么?有么好缓的?”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跟您说……”子似觉有些难以启齿,走到隆庆帝旁边,一手扶着桌子,艰难地俯下肥胖的身躯,凑到隆庆帝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隆庆帝听子说完原因后,白锦扶注意到他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烦,想都不用想,一是觉得他这个身患隐疾的便宜儿子不仅废物还事。
不过侄子觊觎叔叔的侧妃这种事,传出去总归有损皇家颜面,隆庆帝就算再想给白锦扶纳妃,也不能赶在这风口尖上,所以最后隆庆帝还是答应了暂缓给白锦扶纳侧妃的事。
一次春猎,不仅解决了纳妃的危机,还挑拨了段无忌和烈王的关系,顺便还捞了个便宜王爷当,就算受了儿委屈那也是血赚不亏。
从御书房出,白锦扶和子、烈王开后,打算回自己宫里,还没走到宫口,就远远瞧见景彧站在那儿等他。
白锦扶走过去,奇怪地问:“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出宫?”
“刚给淑妃娘娘请完安。”景彧打量着白锦扶,关心地问,“皇上是如何处置你和皇孙的事的?”
白锦扶就猜到他等在这儿,是为了问他这件事,笑了笑道:“皇孙和燊王被罚了一个月闭思过,皇上也暂时打消了给我纳妃的念头,另外……”
景彧听白锦扶好像是故意拖长了声音卖关子,不由好奇地问:“另外还有么?”
白锦扶挑眉笑道:“以后你见到我,可就要称王爷了,皇上刚刚封了我作熙王。”
景彧听完脸上却并没有喜『色』,而是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了下,“熙王。”
白锦扶双眸微眯,看着景彧古怪的脸『色』,问:“怎么了,我是王爷了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景彧看了眼白锦扶,忽然一言不发地拉着白锦扶的手臂先把人拉进了他寝宫前的院子里,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松开了白锦扶的手臂。
“阿扶,我想问你个问题。”
白锦扶莫其妙地看着忽然就脸『色』变得凝重起的景彧,『摸』不着头脑地问:“么问题。”
景彧凝视着白锦扶的眼睛,肃然问:“你恢复七皇子的身份,并不是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贪图荣华富贵对不对?你最终的目标,是不是那张龙椅?”
白锦扶喉间滚了滚,不打算再瞒着景彧,坦诚道:“对。”
景彧眉头拧了拧,好像因为发了这样的真相而震惊,好一会儿又开口问:“那你成为了皇帝……会不会有三宫六院?”
白锦扶还以为景彧会说出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结果期待了半天就听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么纠结就是想问这个?”
景彧认真地道:“这个问题对我说很重要。”
白锦扶忍住笑,问:“怎么重要?”
“我发我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能接受你身边有其他人。”景彧垂下眼睫,清俊的面庞上飞过两道可疑的红霞,低低地道,“你不知道,那日在猎场,我眼睁睁看着江叔衡带你去骑马,我心里有难受,那滋味就像把心放在油里煎一样,我很想跟上去看看你在做么,可你不让我跟,我就只能等你回,我忽然就理解了那些诗词里,妃嫔等待君王临幸的心情是么样的,这种滋味儿,我不想再会第二次,所以,我不能接受你有三宫六院。”
白锦扶听完景彧的话直想喊救命,怎么会有男人吃起醋这么可爱!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当了皇帝,也不会有三宫六院。”白锦扶忍住了一把抱住景彧的冲,抬起手克制地拍了拍景彧的肩膀,唇边漾着浅笑道,“因为在的主角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