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不满地瞟了段无忌一眼,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忽然指着白锦扶恍然悟道:“是不是那日在莲华观里?景彧他二弟边的那个!”
隆庆帝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奇怪地:“什么莲华观,怎么,你们三个之前就见过?怎么还有景彧的事?”
白锦扶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道:“父皇有所不知,我曾在宁安侯府住过一段时间,有一日,我随宁安侯府的人一起去莲华观烧香,刚好遇见了五皇子皇孙,是以我们见过一。”
隆庆帝表情严肃地打量起白锦扶,“你怎么又会认识宁安侯?”
白锦扶有条不紊地解释:“宁安侯那时去陇海郡清查盐务,途径宿州时不幸遇刺,刚巧被路过的我救下,我那时也要京投亲,所以宁安侯带我同行,结果到了京城,却发现准备投靠亲眷搬离京城,宁安侯怜惜我在京中举目无亲,邀我去他府暂住。”
等白锦扶说完,段无忌不阴不阳地道:“七叔既然在宁安侯府暂住,那应该知道宁安侯奉命在寻找七皇子下落吧,怎么一直到现在才现?”
段无忌的话一针见血,隆庆帝听完果然看着白锦扶的眼神,逐渐变得防备探究起来。
白锦扶知道自己此刻在这几个人眼里恐怕经变成了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说不定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推出去砍头,好在他早好了应的理由,稳了稳心神,在另外三人的注视下,不卑不亢地道:“我是知道宁安侯在寻找七皇子,但我并不知道原来我就是七皇子人,我养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我的世,我自己也从来没注意到原来我还了胎记。养父死后我被养母赶出了白家,一人孤在外漂泊,后来得到宁安侯收留,但我到底与宁安侯非亲非故,也不好一直在他府里久待,来经打算离开京城,但在出京之前,韩相忽然找到我,跟我说查到了关于我养父的线索,认为我极有可就是七皇子,我这才知晓自己真正的世,随韩相一起宫圣。”
白锦扶说的理由天-衣无缝,段无忌也一时挑不出什么漏洞,这时烈王眼珠儿转了转,站到白锦扶旁,指着段无忌半真半假地开玩,“哎呀无忌,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多了,你七叔回来那是天的喜事,再说了,那年纪胎记还有经历不也都的吗?你还在疑神疑鬼什么?”
段无忌要不地看着烈王这虎,“五叔这话太草率,事关皇室血脉,怎可含糊,当然要清楚。”
烈王冷一声,道:“你仔细看看,七弟得多像父皇,韩贵妃、景淑妃甚至国师都觉得像,难道天底下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就你一个人是慧眼如炬?”
太子是个老好人,谁都吵不起来,就算烈王在他前阴阳怪气,也不会同他计较,但段无忌的脾气却太子老爹一点儿不像,是个嘴不饶人的,每回烈王见,叔侄俩总是两句话不到就要争锋相吵起来,隆庆帝此经见怪不怪,最后听得不耐烦了,一拍椅子扶手,怒斥道:“行了,吵什么吵,吵得朕头都疼了!都给朕少说两句。”
隆庆帝发火了,烈王段无忌都识相地闭了嘴,不敢再惹老头子动气。
隆庆帝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两人,“让你们过来,是来见老七的,你们两个倒好,一见就吵吵吵,看看你们两个,哪还有点亲王孙的子,连老七都比你们沉稳!好好一件团圆的喜事,都被你们两个晦气东西搅了兴致!”
实白锦扶到底是真是假他根不在乎,就算白锦扶真的是当年那个被送出宫的婴孩,可那时有流言说莲舒夫人与侍卫私通,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也说不定,之所以要把人找回来,不过就是找个替罪羔羊去百越当人质罢了,隆庆帝心里气烈王段无忌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他的心思,为了这么点事争执不休。
烈王忙前赔卖乖:“父皇息怒,是儿臣错了,您说得,这是件喜事,儿臣恭喜父皇又多了个儿子在膝前尽孝。”
隆庆帝脸『色』稍微缓了些,忽然起什么,白锦扶道:“了,老七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搞半天,连他叫什么都没记住,白锦扶脸扯起虚伪的,道:“回父皇,是白锦扶,花团锦簇的锦,扶摇而的扶。”
“既然要认祖归宗,那名字也要改一改。就叫……”隆庆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还是根没往脑子里记,『摸』着胡须沉『吟』良久,拍板道,“不如就叫段亭祺吧,祺有吉祥之意,你流落民间多年受苦了,朕希望你今后的人生都吉祥如意,平安顺遂。”
白锦扶跪下谢恩,“亭祺多谢父皇赐名。”
隆庆帝望着白锦扶欣然点点头,说了半天话,隆庆帝脸略显疲态,在内官的搀扶下站起,道:“好了,朕该服用丹『药』了,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行完礼告退,一起走出去。
刚走到外,烈王亲热地拍拍白锦扶的肩膀,“七弟,怪不得人说缘分这东西玄妙呢,原来我们兄弟早就见过了,五哥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待会儿让人都给你送过来,走,先到你那里坐坐,咱们兄弟俩好好说说话。”
白锦扶着拱手道谢,“多谢五哥。”
“父亲也让我带了礼物给七叔,待会儿也给七叔送过去,无忌京中还有事,就不在行宫久留了,两位叔叔,请恕侄儿先行告退。”段无忌敷衍地朝烈王白锦扶行了个礼,正离开,却被烈王叫住。
“站住!”烈王皮肉不地看着段无忌,“无忌啊,五叔突然起来一件事,次在莲华观,你是不是还抽了你七叔一鞭子?那时虽说还不知道他是你七叔,但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得好好给你七叔赔个不是?”
白锦扶暗,原来记得那一鞭子的不止他一个。
虽然知道烈王突然提起这事,只是为了刁难段无忌,并非真的出于真心为他出气,但白锦扶乐见他们狗咬狗,并不出声劝,只站在烈王后沉默地保持礼貌的微。
段无忌理亏在前,烈王的发难也不好发作,只好朝白锦扶拱手做了个揖,轻描淡写地道:“七叔,不住了。”
“光是这?”烈王挺胸抬起下巴嗤道,“侄子打叔叔,有违人伦纲常,可是要遭天谴的,我鎏来注重孝道,你说要是被朝臣们知道了我们孙殿下竟然鞭打自己的亲叔叔,他们会有什么法?”
段无忌阴沉着脸,“那五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