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又说:“擦药水会有点疼。”

“我知道,没事,直接擦吧。”

宫鹤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把尤涟的腿一边一条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接着弯下腰,仔细看着上面的伤口。他看了很久,看得尤涟忍不住想催促的时候,才拿起碘酒,用棉签沾着擦上去。

力度非常轻,仿佛尤涟是个玻璃人一样,一碰就会碎。

“你可以用力点。”尤涟忍不住道。

“用力你会疼。”

尤涟说:“不会,这点疼我还是能忍的。”

然而宫鹤非但没用力,还一边涂药一边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像哄小孩子似的。

“我真不疼。”尤涟说。

宫鹤头也不抬:“我觉得你疼。”

心蓦地一软,尤涟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腿上火辣辣的痛意在微凉的气息中散去,转化成微微发痒的酥麻。

他不疼了。

一点都不疼了。

尤涟专注地看着宫鹤的神情,这时休息室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尤涟和宫鹤都没有在意,心思全在彼此身上,直到门被推开,他们才抬起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门外,唐恋站在最前面,她的身后跟着两个身高一米九几的高大男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打扮优雅的中年女人。

宫鹤默了默,冲唐恋身后的人叫道:“妈,哥。”

尤涟:“……”

眼前的状况令他头皮发麻,“苒姨,绍哥。”顿了顿,“尤弋。”

服了。

他真的服了。

唐恋居然叫家长!

她居然真的叫家长!关键是她叫尤弋过来干嘛?!

尤弋绕过唐恋,走进休息室。

他走到床旁,弯腰看了眼尤涟的腿:“伤得这么严重?”

话还没说完,宫鹤就把尤涟的裤腿放下来了,只露出小腿和膝盖。

尤涟硬着头皮道:“你来干嘛?”

尤弋看了宫鹤一眼,冲尤涟露出亲切的笑容:“来当你家长。”

尤涟:“……”

求求你离我远点谢谢。

唐恋也走了进来,她对两人道:“是这样,经过早上的谈话,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的家长进行沟通,所以就把他们请了过来。他们来之后我就给朱老师打了电话,朱老师说你摔伤了,在医务室,宫鹤跟你在一起,我们就一块过来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