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把自己抱得更紧:“你能不能先出去?”

宫鹤没听,反而往里走了两步。

他走到尤涟身边,强忍着不去看他,主动转移注意力,抬手试了试水温。只碰了一下,他立刻拧起眉:“你怎么用冷水洗澡?想感冒吗?”

说完立刻把温度调高。

尤涟脸上火烧火燎,闻言辩解道:“不是冷水,是温水。”

“温水?”宫鹤又上前了一步,不顾衣服被水淋湿,直接伸手握住了尤涟的肩膀。

触手温润柔和,宛如质地极佳的羊脂白玉,突出的锁骨也似精雕细琢,完美地镶嵌在毫无杂质的美玉上。

呼吸微滞,宫鹤眸色沉沉,克制道,“你身上还没有我的手热。”

尤涟缩了缩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我待会把温度调高点。”

他快羞赧疯了,平时有再大的脾气、再大的气势,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急躁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恳求,“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把澡洗完?”

“你真的只是在洗澡?”

这人怎么就是不肯走呢!?

尤涟抓狂了,大声道:“是!我在洗澡!我真的在洗澡!我也没有找你,我只是在唱歌!唱歌懂吗?在浴室里唱唱歌喊两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去吧,好!吗!”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赶客的意图直接摆在了脸上。

“那么那个又是什么?”宫鹤声音淡淡。

与气成河豚的尤涟相比,他神情声音都清冷又淡定。整个浴室都被热气、尴尬和羞恼包围,但这些对他毫无影响。

他清凌凌地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是什么?”尤涟看了宫鹤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浴缸边缘的某个角落,在目光触及角落上放着的某样东西的瞬间,他瞳孔震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尤涟的唇和脸颊都煞白一片,琥珀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东西不动,只有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起来惊骇到了极致。

宫鹤的问话和那个东西的存在宛如两柄利剑,刺穿了刚刚还气鼓鼓的河豚,也击溃了尤涟全部的羞耻心。

尤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嘴唇嗫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快他别开了头,眼神飘忽游移,握成拳的手更加用力,骨节绷紧,整个人像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弓。

宫鹤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心疼和后悔。

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他蹲下身,单膝跪地,伸手捏住尤涟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看自己。

眼神对视,尤涟下意识地想逃避,但逃不开,因为宫鹤捏紧了他的下巴,又靠得他非常近,逼得他不得不看他。

宫鹤直直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压着声,眼底的漆黑像粘稠的墨汁。

他又问了一遍:“那是什么?”

他一定要尤涟回答。

他要尤涟把自己的渴求诚实地向他坦白,然后他会告诉他——你有我,你的任何需求都该由我来满足,而不是借助其他。

他要尤涟依赖他,只依赖他。

然而尤涟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又被宫鹤这么强势地问话,一时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状宫鹤把尤涟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大手轻抚了抚他潮湿的浅色金发。

这两年尤涟长高了许多,像是一下子窜起来似的,身高是长了,但肉却没有跟上,没了布料的遮掩,纤细的腰身和单薄的肩背暴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