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阳摸着黑挨到盛辞凡身旁,两个人距离很近,他轻易捕捉到盛辞凡黑黢黢的眼眸里充斥的胆怯,像受了惊吓的鹿,乖巧又委屈地等着安抚。
他抬手捏捏盛辞凡的脸颊,“没事,我在。”
粗粝的棉手套划过脸颊,刺刺的不太舒服,却莫名安心。
盛辞凡咬咬下唇,掐着自己的手臂,“你别乱走啊,不然被鬼叼走了爸爸不救你。”
陆修阳轻笑着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抚,“别怕,班长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许是找到了一丝慰藉,盛辞凡的眼眶不自觉的就微微泛了红。
他就不该执着于一箱破土豆,还连累陆修阳也被困在冰窟窿里,万一最后两个人真的被冻死在这个鬼地方,那他就是杀人凶手,干掉了陆修阳,还顺便狗带了自己。
真他娘的惨烈!
傻狍子的脑回路九曲十八弯,脑补了一副两家父母痛失爱子后悲痛欲绝的画面,感性打败理性,左眼硬生生地挤出一滴眼泪。
“对不起,以前我不该针对你,不该欺负你……如果下辈子你还记得我欠你一条命,那你就回来找我算账,让我好好补偿你。”
突如其来的忏悔把陆修阳逗乐,但他没忍心在这种时候笑话盛辞凡,可不趁机欺负一下又显得他白白糟蹋了天赐良机。
于是,他捧着盛辞凡的脸蛋,拇指摩挲着浅浅的泪痕,绷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盛辞凡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偏过脸打了两喷嚏:“嗯。”
陆修阳心口疼了一下,没舍得再逗他,解了外套的扣子,拢着外套把人罩住:“抱紧就不冷了。”
清清冷冷的薄荷味在冰窟窿般的冷冻室里格外有安全感,盛辞凡遵循本能地依靠着陆修阳,细细的手臂缠上陆修阳的腰。
这人,平时跟冷气儿似的,关键时候还挺热乎。
“陆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