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听到在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白耳!”

声音很焦急,是张敛的。白耳以为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去,看到张敛真的推开公园的栅栏,朝自己跑过来。

张敛几步跑来,呼出来的热气全都蒸成白雾升进夜空。他找到白耳,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开着车在附近兜了多少圈。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张敛站在白耳面前,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敢更靠近一些,好像白耳是片从天上落下的雪花,碰一下就要化掉了。

白耳却一言不发,把蛋糕放到长椅上,站起身就要走。

张敛只来得及看一眼蛋糕,甚至来不及细想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蛋糕,身体就已经先于大脑,抓住了白耳的手臂。

“你放开。”白耳说。

张敛拽着白耳一点也不放,他看起来很着急,脸上难得露出慌乱的表情,却不知道怎么说好听的话,只能笨拙地问他:“怎么了?”

白耳偏着头不和他对视,开始挣扎起来。张敛知道他挣开了就要跑,于是很固执地不松手,甚至还把他拉近了些,让他的身体几乎靠到自己的身上来。

“白耳。”张敛皱着眉,想掰过他的肩膀,要他看着自己:“你说话。”

白耳挣不开张敛,低着头,忽然很没力气地开口:“你放开我不行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很隐忍地压在喉头,可还是被张敛听出来了。

张敛一愣。

白耳也没办法。他起身要走,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在看到张敛的那一刻,又要落下来。

他不想让张敛看到自己哭兮兮的样子,不想让张敛又要觉得自己做作,觉得自己软弱。

可白耳无法控制地流下眼泪。他一个人坐着吃蛋糕的时候还好,看到张敛以后才觉得委屈得要命,想问他为什么和那个女生贴得那么近,为什么让她进他们一起吃饭的厨房。

下一刻,他就被张敛很用力地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