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见她不说话,抢先反驳道:“周哥,小弟我觉得不行。别人且不说,张文才肯定会说三道四。既然这边走不通,咱们就换条路走好了,我可不想听他废话。”
粱显道:“让他说两句又不会死,但一直瞎跑真的会累死人。”
房慈用肩膀撞了秦禛一下,“小猫你脑子活,要不再想个点子吧。”
秦禛把杯子里的几滴酒干了,“我们还可以从男死者会弹琴这个特征出发。”
大赵道:“不就是因为茧子才找的琴师吗?”
秦禛道:“读书人也有很多会弹琴的,我们可以假定他是在京城学习的外地读书人。”
“对呀!”周智一拍桌子,“这样的人如果独居,即便死了,人家也可能以为他回家了,或者出门了,很难在短时间发现其失踪。”
秦禛问:“这个好查吗?”
周智道:“不难。他们一般都住在南城,而且喜欢在茶馆扎堆,大多互相认识,一提溜就是一大串儿。”
……
周智说的简单,办起来需要时间。
一连三天过去,会弹琴的读书人找到了二十多个,可人都健在。
衙门里依旧没人报失踪。
案子没有丝毫进展。
赵岩和罗毅没说什么,但张文才的怪话不少,一干人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他们不该背负的压力。
秦禛一直觉得这些只是最基础且必须做的摸排工作,不需要关注,更无需为破不了案担责,却也因此有了愧疚——就类似于,之所以破不了案,是因为她定错了方向的负罪感。
……
司徒演虽然不支持秦禛当捕快,但他对校尉李准的看法嗤之以鼻。
他窝在昭王府外院小客厅的太师椅里,摸着大肚子说道:“王妃娘娘是个认真的人,一个案子如果没有讨巧的办法,就只能下这种笨功夫。李校尉对娘娘的嘲笑毫无道理。”
李准在他对面坐了半个屁股,“就像冯师爷所说,王妃娘娘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干活不随东,累死也无功’说的就是咱们娘娘吧。”
司徒演喝了口茶,“娘娘能发现死者的特征,并就此进行深入调查,很有头脑。依我看,如果这个案子能破,就一定是娘娘破的。”
李准道:“司徒先生,咱们打个赌怎样?”
司徒演有了兴致,“好啊,事不过三,三两银子?”
李准道:“成交!”
夜晚,一只灰色信鸽从昭王府起飞,朝东北方向急速飞去。
大约三天后,又一只鸽子飞了回来。
司徒演打开鸽子腿上的小竹筒,取出一张字条。
字条正面用小楷写着任务安排,背面还有四个大字——不自量力。
他知道,这大抵就是昭王对秦禛的点评了。
司徒演把字条凑在蜡烛上烧了。
周管家恰好从外面进来,说道:“先生,王妃娘娘回来了。”
司徒演道:“娘娘心情如何?”
周管家想了想,“好像挺高兴,脸上不但有笑模样了,还哼了一首怪腔怪调的曲子。”
司徒演思索片刻,“难道有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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