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时他还沉浸在刚刚的心跳里,浑身绵软地爬下床开门。
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先生这么早就来了,一会儿做的时候被人听到怎么办?胸口好像有簇火在烧,他险些腿软摔到地上,混乱的思绪折磨得人发疯。
先生会怎么对他?一繁有些呼吸不畅,慢吞吞打开了门。
他想自己应该表现得羞怯中夹杂一丝惊喜,可是门外站的不是先生,而是管家。
管家的手里拎着一个箱子,幽幽向外冒着凉气。
一繁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管家把箱子打开,拿出一支针剂,说:“先生给你的,要你现在就用。”
他安好注射器,说:“我来帮你吧。”
一繁呆立在门口看着管家,像是听不懂他的话。
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抬起手,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随着叫嚣的本能被强行压制下去,一繁磨了磨牙。
强笑着送走了管家,他回身关上门,气得头昏脑涨。
信息素都不起作用!这还是Alpha吗?于是一繁又开始想,先生是不是不行?
第3章
在信息素的沸腾逐渐平息的夜晚,一繁孤枕难眠。
抑制剂是逆身体规律而行的处理手段,原理在于抑制而不是纾解。
一繁从成年起,就是依靠这些药物度过发情期。
堵不如疏,像这样长期下来对Omega的身体有害无利。
他像一汪潭水,滴滴点点蓄积成片,等一双手来将他搅浑,先生却不肯。
他便孤零零晾在那里,边缘日益缩减,情欲蒸发为水汽消失不见,只留下底裤干涸的痕迹和阵阵空虚茫然。
半个月亮在窗外兀自亮着,渐渐被涌动的云吞噬干净,只隐隐透出微弱的光。
药物能够控制生理反应,却无法左右心意,光照不到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情绪肆意滋长的绝佳栖息地。
先生总是表现得冷静自持、拒人千里。
他是头顶的月亮,是高峻山岭上的花,可他终究是一个Alpha。
越强大的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就越敏感,要满足本能的需求也更强烈,纵使再冷漠,也不过只是张面具而已。
月亮又如何,被云层挡住的时候,谁知道月亮都在那后面做什么?一繁把那些和先生有关的点滴想了又想,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他醍醐灌顶。
他觉得自己必然发现了关窍所在,一切都从现在起变得不同。
先生他,明明是不好意思吧!“一繁,今天怎么这么早?”女仆们诧异地和他打招呼,“管家给你打抑制剂了吧,不需要休息几天吗?”Omega的身体负担重,大家向来都很体谅他。
一繁感激地表示不用,又兴致勃勃地宣布:“今天我来负责先生的早饭好了。”
看着他小跑去厨房的背影,女仆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一繁今天好像没什么起床气啊。”
“所以确定昨晚用的是抑制剂而不是兴奋剂吗?”“不知道啊,要不要一会儿去问一问管家?”“问一下吧,突然活蹦乱跳成这样也有点让人担心呢······”厨娘热情地欢迎了一繁的到来。
他们忙里忙外收拾好餐桌,先生就衣冠齐楚地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