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宴自己注意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够了,分不出心力去关注更多的事情,适宜的温度和环境还有助于他稳定情绪,但想也知道,这种远离国内、居住在远郊的生活,没有工作,没有社交,照顾的对象又时常在睡觉,对卓向铭来说肯定是极度无聊的。
“你今天上午干什么了?”
听他问完,卓向铭突然笑了下“还真有个东西,出去给你看。”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走到后门门口,童宴坐在矮柜上,卓向铭帮他围围巾戴帽子,又蹲下给他换上防滑的靴子,最后戴上口罩。
他们的房子是一栋三层小楼,从后门出去有一片空地,草坪不在这个范围内,只横躺了棵屋主人留下的不知道几年前用过的圣诞树,显得突兀,童宴还曾经想起国内的家里卓向铭种的那一片玫瑰。
雪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可以没过一整个鞋底,卓向铭改为一手扶童宴胳膊,另只手牢牢护着他的腰,空地左边有个拿木头钉起来的盒子样的半成品,童宴看了眼,激动道“是狗屋吗?”
卓向铭嗯了声。
前几天出去散步,童宴捡回一只不足月的德牧。
那是个暴风雪过后的大晴天,树林里一片狼藉。许多不够粗壮的冷杉都被拦腰折断,甚至被拔根而起的也不算少数。
他们有一条固定的散步路线,朝树林里走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会路过一间简陋的木屋,外观已经非常破败,很明显是被弃用的场所,之前童宴都没特别注意过,只是熟悉,但那天他们再次路过,他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几声微弱的呜咽。
卓向铭让童宴等在原地,自己走进去看,才发现角落里有一窝德牧小崽子。
五只小狗,被冻死了三只,剩下的两只只有一只会呜咽两声,卓向铭将只残留余热的小狗放进防寒服的兜帽里,怀里抱着另一只看起来可能能活的,出去告诉童宴“是只德牧,雪下了四天,估计出去找食的大狗死了,这儿太冷,它饿坏了。”
童宴从他手里接过狗,小狗还没睁眼,毛也没长好,发出低低的呜咽,循着温度往他怀里拱,他的手刚挨过去,小狗就伸舌头来舔。童宴着急起来,但卓向铭不让他走快,最后还是打电话叫陪护的人开车来接他们回去。
那只不会叫的小狗没能挺过当天晚上,另一只会叫的活了下来,童宴从头到尾只知道有一只狗,但还是因为死去的大狗有些伤心。
童宴新奇地围着那做了一半的狗屋看,笑弯了眼睛,回头夸卓向铭“好棒啊。”
卓向铭给他比了一下,“这样,先把里面磨平,然后在上面加个房顶。”
童宴出主意“要把里面铺得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