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闻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就扔过来,正打在他的脸上,他吓的腿都软了,惨叫出来:“天啊!我以为你把孩子扔过来了呢!”
“我才不干那么吃亏的事情呢!”
冬和脸红着,喘着粗气,因为高祖闻的口不择言,害羞着,生气着,也心虚和害怕,因为他刚才的确差点就把孩子扔出去了,还好反应过来,搁在自己腿上的,不是枕头。
高祖闻走出去以后,冬和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叹了口气,这个高祖闻十句话有九句半是玩笑,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是等二哥回来问好了。说来真是奇怪,都下午了,二哥还没露面,通常早饭都是二哥过来照顾他吃的。今天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呢?冬和已经给小永喂过奶,奶瓶放在一边,竖着把他抱起来,让他的上身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托着他的腰,护士说这样的位置比较好消化。小永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也不闲着,嘴巴啃着爸爸的脖子,小爪子拨弄着爸爸的耳朵。冬和另外一只手挡开小永的拳头,面红耳赤地说:“别碰爸爸的耳朵,好痒。”
可是小永好象发现了爸爸的秘密按钮是耳朵,越不让他碰,他越是喜欢碰,小拳头给挡开,再糊上去,这次抓住了爸爸的耳朵,高兴得直踢腿,“咿呀”欢叫个不停。冬和的脸粉红粉红地,只好任儿子抓着,手捉住了那四处乱蹬的小蹄子,想把他放下来:“吃饱了要乖乖睡觉噢。”
刚说完,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热,冬和扁着嘴,皱着眉,哭笑不得:“宝宝,你又吐爸爸身上了,是不是以后喂你吃奶,爸爸也要系围兜啊?”
春天过了一半的时候,冬和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又陆续做了两个小手术,伤口愈合得很快,已经能独立下床,因此常带宝宝出去玩。
一个斯文淡雅的午后,杨凡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阳台上一边讲电话,一边看着楼下的小花园里,冬和带着宝宝在晒太阳。
“已经克服了失忆前期的焦躁不安,情绪稳定了许多。”
“过去的事情你跟他说了多少?”
“除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其他的我多说了。他对自己的过去有了解,即使还想不起来,也不再有空白感。对他的恢复帮助很大。”
“身体好很多了?”
“是。今天胃口很好,还嚷着要吃火锅呢!”
“他现在能吃火锅?”
“当然不行。虽然最近恢复得很快,刺激的饮食他也消化不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上次非要吃宁波炒年糕,我给磨得没办法,就给他买了,结果吐得一塌糊涂。”
“晚上还是睡不着?”
“有改善,”杨凡自然不能跟杨牧说实话。其实,冬和睡眠不好是失忆药物的副作用造成的,“一个晚上能睡五个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