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帮我看一下吧。”对方看出白连玺很警惕,无所谓地把空无一物的衣服口袋扯出来给他看,再慢悠悠把他放在脚旁的器材指给他看,半开玩笑道,“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
“您请快去快回,九景龙延将不会为您个人物品的丢失或损坏承担任何责任。”白连玺并不怎么给面子。
这次记者没答话,径自离开了。
楼底下夏乐把大别克停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一侧是不宽的一条路。另一侧就只有黑不溜秋的一片灌木丛。那地方本就没什么人去,路灯装的不多,他只好打开车内的小照明灯方便字明均找到。
刚停下一分钟不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个男人,一人嘴里叼着根烟,挺年轻的样子,另一个手里拿了台索尼。
夏乐虽然累计上任第二天,但他知道该注意什么。那台照相机出现在视野的时候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你们两个挡路了。”夏乐开了车窗把头探出去,对那两个人说。
“你不是停这儿了吗?”那摄像机的男人说。
“我......大晚上有什么好照的。”夏乐忍不住问出来。
那两人对视一眼,叼烟那个好像忍着笑。
“本来我们想说拍个人写真,借你车灯用用。”
另一个人补充:“忒假了,我们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
面对这样的坦然夏乐反而憋不出一句话。
“都是混饭吃,我门就站在这儿也不违反谁家的规则不是?”
突然后面的车门有了细微声响,再接下来的一秒之内车门经历了大开大闭。如果没有关门时的那声巨响,已经坐在车里的字明均恐怕是个天降的神仙。
“字哥!”夏乐听到车外那两个男人骂了句,赶紧关上车窗,锁了门。
“把车灯关上。”字明均整个人缩在副驾驶位后面的空间。
“是。”灯灭了。
接着是落针可闻的十几秒种。字明均那侧开始有人敲车窗。
“夏乐你听着,我数五秒钟你连按十声喇叭,按完直接开车走,随便去哪儿。”
“啊?”夏乐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
“五,四,三,二......”驾驶位上的夏乐觉得字明均好像卯足了劲,但他没回头看,就只全神贯注地请按在方向盘上。
“一!”
“嘀————!嘀————!”电光火石间,噪音四起,夏乐觉得有股冷风灌进后脖子,心想这也太刺激了吧。
等他十下按完,一回头,车内只剩了他一个人。
“字哥?”
没有人回应。
又有人敲窗户,真烦。
夏乐一脚踩下油门,走了。其实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于是控制着节奏,从后视镜看着两个忽远忽近的人,自言自语了一句:“夜跑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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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明均的大脑是半空白状态,一气呵成的动作往往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此时的他正极度委屈地蜷缩在一丛灌木里,如果把树枝剪干净再把他单独拎出来一定是块形态诡异的雕塑。他尽力不发出声音,包括不那么可控的衣服布料与植物的摩擦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尝试着放缓,嘴微张着允许冷空气侵食口腔内的温度,只是不想吐一口白汽暴露位置。
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字明均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