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准了半天没打下去,沈念忍不住在一旁嘲笑他,这个嘲笑没有恶意,但是江谣性格就听傲的,听着不舒服,便越想打好。
偏偏四肢都不协调,他干着急了一会儿,郑景行看不下去,上前准备帮江谣一把,还没碰到江谣,就被陆雪时捷足先登了。
沈念的笑意戛然而止,换做了一副震惊的模样。
陆雪时站在江谣后面,教他怎么握住球杆,看上去就像是把他搂在怀里一样。
和他同样震惊的还有江谣,陆雪时就在他身后,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对方身上的热度都传了过来。
江谣扭头:“你……你干嘛?”
陆雪时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哥哥。”
江谣瞬间愣住了,陆雪时这一声叫的很委屈,背对着陆衍之他们,在江谣的身边幽怨地看了一眼郑景行,“你还是跟他在一起……”
“你、你等等——”江谣回过神,却不料陆雪时已经握住他的手,比以前更加清冷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这样握不对。”
沈念憋了一句话出来:“雪时,你什么时候跟江谣关系这么好了?”
江谣动了一下,陆雪时没理会沈念,低声道:“哥哥,你要用指头去握杆,杆子直着压过靠掌的指节上,一定要握在手掌之外。”
江谣忽然没心情听他在这儿讲解,这还是他回国遇见小辞之后,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
他已经来不及去分辨两个人这个暧昧姿势说话正不正常,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他想问的东西就多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理他,为什么装不熟,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在国外过的怎么样,这几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围绕在他心间的问题挤在了喉咙里,江谣都没注意到这杆球已经进洞了。
陆雪时放开他时,他才转身。
对方已经跟之前一样疏离,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三步距离。
“雪时!”沈念横插在二人中间:“打的不错啊。”
陆衍之笑道:“看来不用比了,雪时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我就不献丑了。东印度那块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用大哥费心,已经安排好了。”
陆衍之:“我随口问问,你不用太紧张。这件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沈念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评价道:装模作样。
陆衍之只是路过上海,并不久留,听他说,到这里来也是朋友邀请,碰巧看到了陆雪时。
陆雪时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两人虚伪的客套几句,陆衍之就借故有事走了。
郑景行吐槽:“他这兄弟俩真有意思。”
江谣下意识开口:“你放屁,我跟小辞才是兄弟俩。”
郑景行心想:没有血缘的兄弟?喜欢哥哥的弟弟?不敢恭维。
他没说出来,怕江谣恼羞成怒揍他。
沈念古怪的看了眼江谣,江谣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严肃地站在陆雪时面前:“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谈谈。”
这是六年后,江谣头一回用兄长的语气跟小辞说话。
沈念对江谣的印象只停留在“挺好看一男的”的印象上,再多就是个珠宝商人,不管是从家庭背景来看,还是身份来看,跟他们都差的有十万八千里。
跟老胡说的差不多,在这个圈子里混,除了要有钱之外,还得有地位。
暴发户就算是拼了命也很难挤进他们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