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给我带白粥当早饭,而且还是什么都没放的那种!
太过分了!
尉昊端起保温盒坐到我身边,浅灰眼瞳里满溢着无奈:“我知道然然喜欢甜食,可你现在住院了。”
装病的我不禁更委屈了。
他舀起一勺,低下头轻轻吹了吹,而后递到我唇边温声软语地哄着:“然然听话,住院期间我们饮食先清淡些,好吗?”
“不好。”我极度不满地推开他的手,也不管粥洒到了地上,“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才不要听你的话——唔?”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食指点在了我唇上。
力道虽轻柔,里头蕴含的警示意味却并不那么温和。
尉昊垂眸看着我,一边维持着令我噤声的手势,一边弯下腰吻了下我的额头:“然然,不要跟我这么说话好吗?别说不认识我,也别不听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待说完这段话,我男友的目光重又变得温柔如水了。我踌躇了会儿,在对方接着喂粥时乖乖张开了嘴。
我喝得心不在焉,一心两用地思考着该把失忆装到什么时候。神游天外期间,也不知道是尉昊手滑还是我自己的原因,总之我没接住对方喂来的一口。
温热浓稠的白粥顺着下颚滑进了病号服的衣领里,我刚难受地扭了扭脖子,就被连忙低头查看我情况的尉昊不经意地按住了颈上缚着的圆环。
……这感觉就像是当初被Dom抚摸刻有我名字的项圈一样糟糕透顶,我心有余悸地僵住了身体。
“别动。”他指尖划过我原先被衣领遮掩住的肌肤,语气有点低沉,“然然,你脖子上红了一片。”
聂文洲那畜生留了多少吻痕!
我故作镇定地恶人先告状:“你刚刚没把粥吹凉,把我烫着了。”
尉昊闻言,满是歉意地垂下眼,取过纸巾替我拭去白粥:“……抱歉。”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我家男友虽然好像背着我偷偷干了点什么,但本质的傻白甜属性倒是一如既往,迟钝又好糊弄。
等喝完粥,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消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收拾狼藉的那人聊天套话:“你之前介绍自己叫尉昊对吗?你……真的是我男朋友?”
对方将我弄到地上的粥一点点清理干净,没好气地回应:“小祖宗你亲口答应的跟我交往,失忆了也不准耍赖。”
我不置可否地哦了声,软软拽住这人衣角晃了晃,满眼无辜地看着抬起头来的他:“如果你是我男朋友,那许子航呢?他为什么好像也跟我很亲密的样子?”
关于我跟许子航之间的事……
我男友到底知道多少?
这是我必须要先弄清楚的。
“你还有胆子来反问我?”尉昊眯起眼敲了下我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地将我的手塞回被窝里暖着,“然然你背着我资助别人,却养出头白眼狼。之前还险些在那家伙的挑拨离间下跟我生出罅隙。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过呢。”
挑拨离间?
我困惑而迷惘地在被子里握住尉昊的手,指尖若有若无地在他掌心勾挠着,软绵绵地朝他撒娇:“我不记得了,尉昊哥哥你说得再详细一点,好不好?”
“好。”被我求助着的这人无可奈何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而耐心地为我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
在我家男朋友口中,许子航被描绘成了一个居心叵测十恶不赦的形象。
先是窃取我的聊天记录得知尉昊行踪,刻意留下张便签作为示威跟误导,让我男友开始留意有这么个跟我过于亲密的人。
之后又伪造照片并在归属于聂文洲的市场里高调出售,目的就是为了让尉昊怀疑我的忠诚。
接下来则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家庭背景,想让我对尉昊也生出不满跟怀疑,好在我俩冷战时乘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