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也有好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守着,以往张扬跋扈的邓玉莲,现在老实得跟鹌鹑似的,惊恐地看着驰厌走进来。

驰一铭已经给她留下阴影,现在她怕死姓驰的男人了,生怕驰厌也来折磨她一通。邓玉莲心里有鬼,驰厌年少时他们一家对他极其不好,什么脏活累活都让驰厌干,压根儿没把他当人使唤。

显然赵楠也意识到了这个曾经她不认的哥哥如今是什么地位,一声也不敢吭。

驰厌扫视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没有什么报复的举动,眸中略有嘲意。

姜水生看见姜穗:“穗穗,你怎么来了?”他才要回去,就被几个人拦住问话,姜水生也希望失踪的梁芊儿能被找到,就多说了一会儿话。

后面本来要走,可是他身体突然特别乏力,有些难受,就在赵家借了个凳子坐了一会儿。

姜穗发现了姜水生不太对劲,她心一下子紧起来:“爸爸,你身体不舒服吗?”

姜水生说:“没有,可能这几天找人淋了些雨,有些感冒,没什么大事?”

姜穗心中担忧,肝硬化这种病,前期很难有症状,姜水生上次体检,告诉她没事,可是她一直提着心,生怕重蹈覆辙。

姜水生这病不是酗酒引起的,也不是病毒性引起,一直没有查明原因。甚至一旦开始就会恶化,几乎不能被根治。

姜穗念及此,也暂时顾不得找人,连忙要带着姜水生去检查身体。

驰厌今晚没走,在大院儿住下。

邓玉莲挤出一个笑了:“阿厌啊,主屋给你收拾出来了,棉被都换了新的,被单晒了一整天太阳呢,你想吃什么,舅妈给你做。”

驰厌看她一眼,眸中无情绪,却吓得邓玉莲脸色发白后退了一步。

赵楠拉住她:“妈。”她也不敢看这个“哥哥”。

驰厌不是驰一铭,对折腾邓玉莲没有兴趣,他带上自己的人,在孙家原本的地方暂时住下。

姜穗请了假,硬拉着姜水生去检查。她性格虽柔软,但是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姜水生只好顺从地去检查,只检查肝功能,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姜穗拿着单子,脸色发白,几乎站不稳。姜水生也一脸灰败,不敢相信自己身体出了这么大问题。

姜穗觉得身体很冷,就像好不容易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结果重新坠入深渊。她什么预防工作都做了,然而疾病本就很难人为改变。

她痛苦无比的情绪只维持了一会儿,然而坚强起来。

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无论如何,她如今都要努力改变局面,以前那么差的局面都不是没有希望,现在也可以。

唯一好结果是,现在发现尚早。

姜水生住院观察,姜穗回家给他收拾东西。这些年她和父亲存了不少钱,再不济把房子卖了,总能凑够钱。

四月的夜晚,天空有一轮弯月,姜穗收好东西打算往医院走。

驰厌皱眉看着她。

她前几天还说过,他要是松开她,那她能走多远走多远,然而此刻一下子想起驰厌才能找到匹配的肝.源,她吸了吸鼻子,跑到他面前。

“驰厌先生。”少女带着鼻音,眼眶红了一圈。

驰厌:“哭过?”

“嗯。”她揉揉眼睛,“我可以反悔吗?”

“什么意思?”

姜穗用尽毕生的脸皮:“我觉得您是个好人。”

驰厌额角青筋微不可察跳了跳,低眸看她。

许久,他淡声说:“嗯,我是,所以出什么事了?”【新,姐姐文学网变更成读文族,麻烦请重新收藏一下,每日更新,更多无错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