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道:“好的。”

等他走了,驰厌才看向姜穗:“你要做什么,帮忙找人吗?”

姜穗点点头,如实道:“我没有那么乐观,我觉得她可能出事了。”

“不会出事。”驰厌冷着脸,“你回去,别一天到晚瞎跑。”

姜穗默默退开驰厌一步,她举起手中的伞对着他,按下雨伞开关,那伞突然弹射撑开,伞面雨珠溅到驰厌身上。

驰厌一脸水,他抿住唇:“姜穗!”

她从伞后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听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驰厌先生。”

驰厌有些恼怒,雨水顺着他脸颊往下,他依然维持着一张冷静的冷脸,他说:“我没有在害你。”

她像只小兔子,举着试图从他身边冲过去。

驰厌伸手捉她:“姜穗!”

她用雨伞格住他:“你是复读机吗?”他管天管地,为什么还要管她出门,她一与他说话,就忍不住冒火。上次的账还没算,他真是死死摁住她,差点把她脸颊擦破皮。她那是脸呀!又不是地板。

她鲜少有胆子这么大的时候,刚刚用伞弹他一脸水,现在生怕被他捉住。她毫无章法挥舞着小雨伞:“走开走开。”因为伞被当做武器在戳他,她整个人都在淋雨。

驰厌隐忍地抽了抽嘴角,他伸手,握住她雨伞,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姜穗被伞柄勾着,直接被驰厌扯到了他的伞下。

姜穗惊慌抬头,他低头看她:“好玩吗?”

他眸中克制又清冷,姜穗这才觉得慌,她松开伞,也不打算要伞了,就要退出他的伞下。

驰厌抬手,轻轻握住她后颈,像捏猫咪后颈那样,他眸色漆黑,语调听不出喜怒:“不许出去,梁芊儿的事情不要管。你不是还要高考吗,还想不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他眉峰蹙起,“你别招惹我。”

男人手冰凉,姜穗觉得他真是好不讲道理,道:“你放开。”她瞪他一眼,“放开,我保证有多远离您多远,这辈子都不招惹你。”怎么又是这种话,以前就听他说过,他让她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驰厌只是静静看着她,不像是对她先前无礼的动作生气的模样,眸中情绪深敛。

姜穗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她咬唇道:“我知道你没有想害我,我不是去找人,我去接我爸爸,他在赵家。”

驰厌闻言,松开手,将她的伞还给她:“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这条去赵家的路,姜穗曾走过无数次。然而和驰厌一起走还是头一回。

如果水阳在这里,一定恨铁不成钢,水阳猜中了形势,却没有猜透驰厌心中的想法。

驰厌并不打算把姜穗拖下水,前面气哼哼往前走的姑娘,几乎是他年少所有的净土。

即便三爷那边施压,驰厌也一直在拖延着想办法。

驰厌知道她想高考,想念书,和同龄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陪着他,过一种无聊又漫长的生活。

驰厌恨不得她老实点,待在家或者学校,一步也不出门,远离三爷和驰一铭这些人。毕竟伤害一个人容易,想要保护一个人太难了。

驰厌知道姜穗大多数时候都很乖,是他自己语气不好,换谁都得生气。可是他一面对她,就情不自禁僵住身体,冷下语气,连脸颊都是僵硬死板的。

他眸色一如灰沉沉的天空。

姜穗觉得后面跟了个阶级敌人似的,她不敢回头,危机感很重,生怕不讲信用的驰厌反悔,教训她一顿。

驰厌突然开口:“你想去哪里念大学?”他问这样的话,语气也是很冷的,甚至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姜穗随口说:“可能去南方。”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远点也好。”r市没有很好的大学,这个结果他其实也知道。

赵家离得并不远,很快就走到了。

姜穗见驰厌一身水印子还冷着脸,有些想笑,她憋住笑意,走进赵家大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