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挺凶,周图迟到,自己也有点儿害怕,“我们......我们公司的老师今天都在忙别的事情......节目要总决赛了,公司还有一个艺人在,没人顾得上我,我自己打车来的,路上太堵了,真的对不起。”
“忙还敢恬着脸来找我?”郑文川的汽水瓶子在桌上敲了两下:“我他妈就不忙?”
周图连连道歉,解释道他自己要求的找郑文川的。我坐在那儿没说话,甚至觉得有点儿没劲。我知道他这个活儿八成要吹,郑文川已经叫服务员来结账了,显然是觉得他们没诚意,不打算继续谈。
“操了,给脸不要脸,”他站起身,拽着扮成木桩的我一块儿起来,“走了小齐,活儿不干了。”
谢天谢地,我也确实不想跟周图合作,我觉得他应该也不太想跟我合作。我退赛了,跟展书佚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我俩之间关于他的那点破事儿最好是一了百了,从此大家各走各的路,永远别打交道。
跟在郑文川身后,我擦着周图的肩膀出去,从头到尾一个字儿也不想跟他讲。
郑文川车停在路边,他分了跟烟给我,还是中午拆的那包黄鹤楼。
车里没打火机,他随身带着的那枚忘在店里了,俩人将就着用点烟器点火。我隔着车窗和饭店的玻璃,以及一层一层的雨水往里面看,周图蹲在那儿哭,直到服务员来赶他才走,站在雨里打车,惨兮兮的。
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儿,曾经小心翼翼说不敢跟我们讲话,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成这种惨兮兮的样子呢,因为被喜欢的人拒绝了?我一根烟抽到底,开了车窗把烟屁股扔到外面,掉进水坑里。
可是路择远明明就没有。他始终温柔,像一团云朵。
郑文川觉得自己被耍,还在骂骂咧咧的,“我看你还挺靠谱,”他气冲冲的摁开雨刷,去摁启动钮:“以为你们节目的小孩儿都挺好的呢,活好事儿少的类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事少?”
“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干活儿的时候听话又上进,还有天赋,”郑文川扔了烟,把车倒出来,“哪儿像这个,知道这个时段交通不好还有空做头发?”
“他以前挺好的,”我说:“住过一个宿舍。”
郑文川把车开上车道:“后来有过节啊?”
“他手里有点我的把柄。”
“什么把柄?”郑文川眉头皱起来,似乎更讨厌周图了,“就知道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