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点小事儿很快就能过去,实际上我俩吃完早饭,路择远也没从这里面跳出来,仍是特别难接受,去集合点的路上又同我确认一遍:“那个鱼真不是你的?”
我觉得这个玩具的出处其实无所谓的,就尽量顺着他:“你说是就是。”
路择远没接我的话,可能是懒得理我,一脸思考生命哲学的样子,在我前面上了节目组的大巴。
上车就看见左清秋坐在最前排的独座,李卓一跟陈逸坐在第三排,还煞有介事地给把第二排留给我俩。路择远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直接闷头往后面走。小李伸长了胳膊去前面的椅子上捞占座儿用的外套,见路择远从他身边过去,头也不回,整个人挂在椅背上,像打了僵直似的,看着我问道:“......小路哥心情不好啊?”
左清秋闻言回过头,眉毛拧在一起:“要公演了,调整好情绪。”
我忙帮着打圆场:“起床气起床气。”
他这才半信半疑转回去,闭目养起了神,胳膊搭着塑料扶手,瘸腿伸得老长,看着跟布兰史塔克似的。
特别好,我们组的团魂,睡一觉起来还能给睡忘了。
蒋三七显然也没有这种东西,撇下自己队友,从中间几排前插过来,占领了李卓一正扒着的那个位置,连着还没来得及捞走的外套一起坐在屁股底下。
“都起床一个钟头了,”他说:“老路起床气也是够长。”
“起来起来,”李卓一从僵直中恢复,并没有领情,戳着蒋三七的胳膊:“别坐我衣服呀。”
蒋三七“哦”了一声,把衣服拽出来物归原主,归完又坐好,别的一句话没多说。我像是见了鬼,从没见过他本人这么听话,更别说是面对李卓一,以前动不动就炸,言之凿凿怕小李泡他,现在知道人家没这个心思,自己开始快乐倒贴了。
什么人啊都。
路择远在后面催我,我挥手告别前排这群傻子,屁颠屁颠去找我对象。
这一趟车只带了训练生和两个工作人员,选手剩得已经不算多,座位坐不满,最后几排更是没人乐意抢,路择远还守着窗户边儿那个位置,看我乖乖在他身边坐下便问道:“聊什么这么久?”
这会儿早上七点出头,天刚亮,我嫌车里暗,又站起来,一条腿跪在椅子上,越过路择远把窗帘拉开,想说一点儿阳光也是阳光。他偏不给我让位置,我费劲吧啦抬着胳膊去束帘子,T恤下摆就有了空档,路择远便借着地理优势伸手进去掐我的腰。
“别掐别掐,”我压低声音制止他,摁住他的手臂快速坐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