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的经验和意见,听还是不听,你们来选择。”展书佚笑道:“而且,我和齐悠扬那张专辑,真的卖得很不好。”
第44章 第二次公演(六)
我们那张专辑,像一枚打不起水漂的小石头,低调发行,惨淡收场。展书佚当年还不像现在这么虚伪,我们相处起来更加困难,除了音乐口味大相径庭之外,更多的还是性格问题,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年轻人,谁也不想让步。
如果冷静下来想想,他的这番话,浇我们冷水不假,行业经验也是真。创作本身就是个当局者迷的事情,展书佚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专辑发了六七张,巡演开了好几轮,他太懂什么样的作品,在哪些场合会像颗炸弹,什么样的激不起涟漪。
回过神来,他已经跟着助理离开,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曲游起身,道了句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然后离开了练习室。
他原本信心满满,又是展书佚的歌迷,全场被打击的最惨,在这儿多呆一秒也许都觉得煎熬。
楚江生也紧随其后,鸡血限额使用完毕,回归吊儿郎当的状态,打着哈欠往门外走,其他人也就纷纷跟上。我看罗冬冬出去的时候都快哭了,胡笛正拍着肩膀安慰他。
唉,**展书佚,打击我就算了,欺负小朋友,怕不是想我心疼死。
路择远原本在看歌词,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再抬起头练习室的人已经撤了七七八八,只剩两台摄像机立在远处。见我蜷在椅子上发呆,随口问我:“回去吗?”
我从他手里拿了歌词过来,叹了口气。
“不回去了吧,”我说:“有问题就改,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陈逸一只脚已经迈出练习室的门,听我这么说,犹豫一会儿又拐了回来。
充满自信的时候,总觉得什么看起来都特别完美,自我怀疑一旦产生,再看哪里都觉得有问题,又舍不得真的推倒重来。某种程度上讲,曲游和路择远搞出来的歌词,确实有些过分炫技,字句看上去漂亮,很难听明白也是真的。
修改的过程极不顺利,我们三个人的意见并不统一。路择远觉得我们现有的歌已经足够好,没必要全听展书佚的,陈逸则是说不论如何,我们得先尽人事,剩下的才能听天命。
我决心要改,又不知如何下手,按照展书佚的意思,亲情友情最稳妥,感染力强,人人手里也都有内容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