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类似的方向,奋战几个钟头,情况也没有明显好转,徘徊在崩溃临界点,格外焦虑。
陈逸撑不住,趴在桌上补觉,我握着笔,一边跟路择远讨论,一边在纸上改改画画。有那么一次跟路择远统一不了意见,就越聊越焦躁,险些要起争执,他却突然崩不住笑出了声。我的怒气瞬间跌停,傻/逼似的跟他一起笑,摄像老师看得一愣一愣,不知我俩到底哪一出。
我笑够了,去推路择远的肩膀,问他笑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那只玩具鲨鱼,”路择远说:“红着眼凶巴巴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合着展书佚说我以前像狮子,路择远说我像鲨鱼,俩人过去怕不是都在动物世界认识的我。
顺势看了眼镜子,我熬夜熬到眼睛泛红,但是神情特别坚定。虽然没翻白眼,但确实挺像的。
这一场,我赢的欲望空前炸裂,一方面不想两次都输给左清秋,另一方面也想同路择远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些,他太好了,我这么糟糕,总不能永远一无是处。
可越是急着证明,就越是力不从心。
“......打动观众很简单的,”路择远说:“我觉得就是,不要去想如何制造眼泪和感动,只要足够真诚,他们肯定可以接收得到。”
练习室里亮堂堂的,像一个伪装的清晨,而路择远的眼睛是深海,宁静、自然、美丽。
我好像忽然找到了方向,把面前乱其八糟的稿纸团起来,连同我的所有杂念,一起扔进垃圾桶。
之前逼仄狭窄的胡同不复存在,我看着手里的白纸,觉得道路重新开阔,又意气风发起来:“重来吧,重新写歌词,我们一起。”
好啊,他说。似乎从来不会拒绝。
我和路择远花了一整个晚上,在歌词里构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童话故事,借一只小鲨鱼的口吻,来描述一些遗憾和来不及,后来这只鲨鱼遇到了一只蝴蝶,蝴蝶问,现在的你,你是否希望弥补过去?
歌词里没有给出答案,怎么选择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我们空出了几段没写,以便其他队员自己展开,路择远默认现有的段落是我们俩的故事,特别喜欢,没了第一次公演时的磨磨唧唧,顺其自然在我面前唱了好几遍。
我很清楚这一版哪怕变得更好理解,也决计不会是展书佚认可的风格,不仅更加自说自话,没准还会被他嘲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