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因为陈淮安的指点,以为自己跟骡驹相配,真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是以,最近对于骡驹极度的好。
一碗油泼扯面,他的油总比别人的多,便包饺子,也故意要挤在骡驹身边。
骡驹心里还有个秦州城里的小丫头小玉了,小玉虽说生的没有齐如意好看,还是青楼里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但是人的心思就这么怪,如意贴的越紧,骡驹就越是觉得小玉更好。
这不,如意瞧他艰难的捏着饺子,馅儿都拢不到一处,悄声道:“你去歇着,我来替咱们包。”
骡驹脸一红,立刻就往旁边挤,想要躲开热呼呼,香喷喷的如意。
齐高高好容易捏出一只来,都到最后一步了,叫骡驹一挤,菜汁子全冒了出来。
他气的骂道:“齐如意,你难道就瞧不出来这厮丑的连他娘都嫌弃,才把他给扔了,你往他身边挤什么挤,不嫌夜里睡在旁边,睁开眼睛一看就恶心的吐了去?”
齐如意立刻柳眉倒竖:“要你管。我就觉得骡驹大哥人好,生的也俊。”
骡驹一把拍下饺皮儿,怒道:“这还有完没完了,齐高高,老子可不是那等随便的人,你们兄妹休想打我的主意?”
叫如意巴巴着,他心里其实可得劲儿了,但为了个小玉,就不肯松那个口。
齐高高瞧着骡驹走了,咬牙切齿道:“贱,两个贱货一样贱。”
如意抡起擀面杖来,齐高高自知不敌,骂骂咧咧的,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看一眼在外生嚼大蒜的骡驹,齐高高越想越气,本身院子就窄,经过时故意给了骡驹一脚,踩的他一声嚎叫,俩人追追打打,跑出去了。
而从中了状元,游完街回来之后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呆坐着的葛青章,倒是因为这几个彼此间的争风吃醋,难得叫他们给逗笑起来。
至夜,吃罢陈淮安剁的肉馅儿包成的茴香馅儿饺子,齐如意洗碗,骡驹和齐高高两个洒扫庭院,锦棠上了楼,便坐到了书桌前,拖过算盘,算起酒坊中的账来。
陈淮安搬着一铜缶的水上了楼,见锦棠两手辟哩啪啦,不停的翻飞着,因她眉头簇的有些紧,遂问道:“可是酒这些日子来卖的不好?”
锦棠也是热的,头发全部高高拢起,拿只簪子绾着,吐了点舌头深深点了点头,道:“不如我预期的想象。”
虽说她甫一到京城就迎来了个开门红,借着旭亲王和林钦,整整卖出去了一千坛子酒,而之后,整个神武卫从上到下,也一直在购她的酒,但毕竟只是这一个渠道。
而锦棠今年的生产量,要达到整整五千坛,年已过半,还有四千坛的酒等着她销出去呢。
为了能够把这四千坛子酒销出去,锦棠把刘娘子请到京城,又筹划了一场盛会,准备好了要在下个月,一举于京城打响锦堂香的牌子,不过如今,这事儿还正在酝酿之中,除了把一切该做的做好,想急也急不来的。
陈淮安调好了水,替她洒好了她常备的几种干花瓣儿,搅匀了水之后,道:“都累一天了,洗个澡上床吧。”
锦棠临到陈淮安来替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手里还抱着只算盘辟哩啪啦了。
赚钱这种事情,不怪黄爱莲喜欢,真真儿的,算着帐面上的银子越来越多,普天下再也难寻的欢乐。
躺到了床上,依旧是陈淮安在里侧,锦棠在外侧。
她沐浴罢后换了一件妃色的肚兜儿,茜纱色的睡裤,躺到了床上,因为忙的太久太累,反而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又因为热,于是从墙上摘了团扇下来,不停的扇着。
扇得半晌,瞧着陈淮安闭上眼睛,像是睡熟了,从枕头下翻出本书来,便侧首悄悄儿的翻了起来。
“我这两日把隔壁租下来了,想让咱们家的状元郎搬出去,单过。”边翻着,锦棠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