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 他张了张嘴, 想要回答江恒殊, 但他的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眼睛上慢慢覆盖上了一层哀伤。
他心中明白,江恒殊这是正常的反应, 他不是嫌弃自己, 也不是害怕自己,可能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地难过。
傅真也很厌弃这样的自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做人呢, 不好太矫情的, 他想要拒绝江恒殊, 毕竟除了江恒殊外,他不想再有其他人看到他的那里。
“不是看那里,”江恒殊同他解释说, “去看看你的腿。”
傅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哭, 只是眼泪不听话,说下来就下来了,滚落在枕头上, 晕湿了一片。
江恒殊听到他的抽泣声,问他:“怎么哭了?”
“没事……”傅真的声音小小的,细若蚊蝇。
江恒殊翻了一个身,两只手捧着傅真的脸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低下头,将傅真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地全部吻干净,最后落在傅真的嘴角。
“好了好了,该睡了。”江恒殊躺回床上,他的手掌在傅真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好像是在哄一个婴孩。
傅真嗯了一声,偏了偏脑袋,在江恒殊的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有租户看着傅真与江恒殊一起从江恒殊的房间里走出来,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睡一个屋里?”
傅真点了点头:“我房间里的床坏了,在他这儿借宿一晚上。”
那人啊了一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那个呢”,转身便走了。
江恒殊带着傅真去了平海市最大的医院,他在昨天就已经把傅真预约好了医生,今天到了医院后可以直接进去。
傅真有些害羞地脱了裤子躺在病床上,带着眼镜的老大夫在他的左腿膝盖上按了两下,又让江恒殊带他去楼上拍了两张片子。
回来以后,老大夫看着手里的片子不断地皱眉,大概是被老大夫的严肃所影响,傅真两只紧紧握成拳头放在大腿上,看起来十分乖巧。
“他的腿还能恢复吗?”江恒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