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月朝说:“没事,你不用客气。”说着,拉开车的车门,都推开了一条缝,却忍不住又把门关上了。
韦江远诧异的看向他,似乎想问还有什么话说。
龚月朝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其实我想告诉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嗯?”韦江远的表情从诧异迅速准换成了愣怔,甚至有些呆滞,他似乎意识到龚月朝要说什么,眼睛里又流露出悲伤,“您是指……”
“我觉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既然你心里对他还有感情,那么就不应该轻言放弃。我和煜生是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从来都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如今能成为一家律所的主任,年纪轻轻在随江的律师界有那么大的名气,不单纯只是业务能力突出这一点而已,你作为他亲近的人应该了解的。”
“……嗯。”
“我知道,你父亲生病了,你有你的难处和责任,但我觉得这原本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来面对的,你却偏要这么自作主张的一个人承担起来,还跟他提分手,并对他有所隐瞒,你怎么就知道他会退缩,没有办法解决呢?说到底,你是不是对这段感情没有自信?怕他知道了之后,反而会抛弃你,你怕自己更狼狈。”说到后面,龚月朝有点儿生气了,他一针见血的分析出了韦江远的顾虑,甚至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韦江远微微张着嘴,哑口无言,吭哧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难道要……”他把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龚月朝知道,韦江远不想牵扯到陈煜生,不想影响对方的未来,可是在一起之后,就无形中形成了一种责任。
他们这些人的关系并不像普通男女那样会受到法律的保护,没有一纸婚书维系和牵绊,只是单纯依靠信任和道德层面上的约束,表面上看起来并不牢靠。可正因为此,却是要比普通男女付出更多的努力,而不是知难而退。
“我的意见是,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再谈要不要分手。”龚月朝说。
“我……”韦江远只发出一个音节,似乎还想替自己解释,可他该说的话刚刚在车上已经说完了,便又陷入到自己的情绪中。
龚月朝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门下车,然而他刚把步子跨出去,便被韦江远叫住了,“龚老师。”
“嗯?”龚月朝回头看他。
韦江远窸窸窣窣的从他背的包里拿出了那个绒布盒子,伸出胳膊递给龚月朝,“你能帮我把这个还给煜生吗?”
龚月朝稍愣了下,转而摇摇头,在韦江远诧异的目光中,他说:“这个就需要你自己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