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月朝的话音一落,就在酒店大楼投下来的微弱的灯光下,他看见韦江远那张烧红的脸,过了半晌,年轻人跟他点了点头,说:“您说的很有道理,我应该向过去那样不放弃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机会,我会去跟他谈谈,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还想跟他在一起,不管前路有多难。”他把戒指盒紧紧的攥在手里。
龚月朝下车,跟韦江远道了声再见,目送他开车离去。
三天的行业论坛进行下来,龚月朝吸收了很多建筑行业的新兴理念和思路,以及景观小区的设计概念,虽与他现在从事的行业隔得十万八千里,但对他来说也是新奇的。正因为这种新鲜感,他完全被吸引住了,脑子里也迸发出很多新奇的想法,甚至还觉得意犹未尽,此行收获颇丰。
回去的飞机上,龚月朝还在翻在组织者发的材料,冯裴看完一集电视剧,见他并不休息,便问道:“龚总,咱们公司是原料供应的,看这些您觉得有用?”
龚月朝说:“环保建材这方面将来是大趋势,咱们省在一些先进的东西上是处于落后阶段的,真的想要在行业上往更高端的方向发展,那就必须多学习大城市和先进国家的建筑理念,从源头上搞清楚市场需求。我以前不是学建筑的,对于这方面的东西知之甚少,这些以后都是行业趋势,不去深入了解可不行。”
他这一席话下来,倒是把冯裴的兴趣引了起来,“那倒是的。”他说着话,也不去继续看剧了,而是从龚月朝那边要了一部分资料,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中,龚月朝与冯裴在不影响他人的前提下,小声的讨论公司下阶段的工作重点,再结合这次论坛的收获,有了不少新的思路。龚月朝让冯裴回去之后整理一下,好跟时沐城谈谈环保建材这个经营方向,说着话,话题引向了办公室的那位陈主任,冯裴挺不耐烦的抱怨道:“龚总,咱们出了这回差,机票是你垫付的,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报销。咱们两个想得倒是挺好,可我总觉得他是想要夺您的权。”
龚月朝把手边的资料整理好,陷在柔软的座椅中,扯了扯身上的毯子,说:“哦,那他有那本事就来夺啊,你觉得时总会让他身边再出现一个王雪绛吗?”
“可是……”冯裴迟疑道,“你觉得时总发现了?”
龚月朝反问:“时总他精明着呢,谁对他到底有多诚心,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懒得跟老陈斤斤计较我不想跟他把关系搞僵,是想趁这次机会敲打他一下,让他把自己那嚣张的气焰收敛收敛。”
冯裴更诧异了,一般来说,都是他与陈主任接触较多,偶尔跟龚月朝抱怨两句罢了,怎么这位竟然和龚月朝发生直接冲突了吗?龚月朝一向待人接物都很温和,初来驾到的,公司里难免有人不服气,但时间久了,还是挺得人心的,这老陈能惹到他,可以见得有多过分,他作为龚月朝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他却不知道这其中根由,“他也怎么您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哈……”龚月朝笑了,“又没有必要说,平时我找他办事,他就从旁边搪着,倒是比那黄庸还惹人烦。”
“哈哈哈……您说得对。”冯裴笑着认同。
飞机开始在张州的上空盘旋,被空姐指引着做好降落前的准备,两个人也中断了谈话。再后来一点点的降低飞行高度,最终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上。
他们都只带了登机箱,不需要再去取行李,刚打开手机,便趁机钻进来一个电话,是秦铮铮的。他之前说要来机场接自己,想必就是到了,来电话大概是问他是不是降落了,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龚月朝还是一脸轻松的,可听了几句话,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秦铮铮的声音很小,就像背着人打出了这个电话,他说:“老师,我原本是打算接你的,但是今天一早,发生了一点意外,我们队里的人此时应该在机场等你,我为了避嫌,没去。”
“等等,什么事儿?你说清楚,我好有个准备。”龚月朝听完,下意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