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在宽广背肌上交错的伤痕,卢亚逊回忆起在车上听到的柔美旋律。
明明从不肯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也不喜欢古典音乐,甚至曾为此和自己起孚执的人,却特地准备了他喜爱的钢琴演奏曲,等他回来听。
这个曾被自己视为流氓的人,说过他不想当小鬼的保母,也不打算温柔对待自己。然而,这正是属于流氓的温柔。
区宗靖也说过「我不是一个懂得忍耐的人」,如今却决定拖着疲惫的身躯外出,只为了让自己获得安眠。
他们的确是不同世界的人,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遇到如此狂放不羁、自由率性的人,会告诉他可以不用想太多、可以放心的依赖某个人。
就算他无法定义这前所未有的悸动,却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不想让对方离开。
仿佛受到无形的牵引,他伸手环抱住区宗靖的腰。
「亚亚?」他诧异地回过头,发现自己被跪坐在床上的人拦腰抱住,英挺的眉皱得更深。
卢亚逊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才能让他留下来,以往自己总是能和对方唇枪舌剑一番,如今嘴巴却一点也不管用。
于是,他只是将区宗靖抱得死紧,无言的宣示他不肯放手的决心。
「我不会走的。」作出保证,区宗靖稍微拉开缠在腰际的手,转身面对抱住自己的人。「可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卢亚逊无言地摇摇头。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仍是抱紧他的腰,仰望那正看着自己的瞳孔。他祈祷自己的意志,也能像自己映照在对方眼中的身影一般,传递到对方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才扬起无奈的叹息。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区宗靖投降般举起双手。「死因就是被这双眼睛电击到心脏麻痹。」
「电击?」
「都说了这只是一种比喻嘛!怎么你老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