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仿佛有什么快要满溢而出。他所认识的区宗靖,同时拥有了强悍的身躯,以及桀骜不驯的心灵,如今却目光真挚的向自己诉说直率的爱语,为了自己,宁愿全身布满伤痕……
「不光是你的外表,打从一开始我就被你不轻言放弃的韧性打败,到最后,就连你好强到近乎固执的个性也一并喜欢上了。即使你无法接受,甚至觉得恶心或害怕也无所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懂得忍耐的人,只是不吐不快,想要让你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觉得恶心呢?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当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和体温,身体就开始紧崩。
那种寒毛直竖的紧张感,并非惊恐或排拒,真要说的话,反而近似上台演奏前的雀跃,甚至是……当演奏完美结束后,四周响起如雷掌声的狂喜。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区宗靖解释自己纠结的情绪。
这时,对方呼唤着他的平稳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吗?不光是因为你对我有所隐瞒,甚至后来让自己深陷险境,我更火大的是,我发现自己并非是能让你愿意坦白一切的对象。我希望你信任我、依赖我,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到不敢说。」
因为害怕他不愿意帮自己,害怕他责备自己不诚实,害怕被他厌恶……可是,打从一开始,他就踏错第一步了。
区宗靖苦笑着说了声「这就是我不甘心的原因」。
「我不应该让你怕我才对,其实我也有错,用那种暴力的手段伤害你,是我不对。我早该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粗俗无礼的流氓,并非你会接受的类型。」
卢亚逊很想说「不是」,话却梗在喉咙,因为他不晓得接下来还能回应什么。
「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摆摆手,区宗靖将他按回床上。「你该休息了,我去兜个风。」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外面转转,很快就会回来。」仿佛要他安心,区宗靖轻柔地拨弄他柔软的刘海。「放心,我虽然有前科,但绝不会半夜袭击你,我没兴趣侵犯睡美人,那种感觉还挺变态的。」
卢亚逊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故作不在意的轻佻语气中,隐含了一丝苦楚。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对方已站起身来,在床头柜的行李袋里翻找着,似乎正在准备外出的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