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厉言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了。
打得是多年好朋友的幌子,隔门喊着,要跟陆亦温说点话,陆亦温不给他开门,厉言像是无赖那样趴着门边往里看,又像个变态,如果不是他喝了点酒步子不稳,又没有薛城那样矫健的臂力,早就翻墙而来了,气焰好不嚣张。
陆亦温不想理他,于是回去睡觉,厉言也跟着睡觉,他在陆亦温家门口垂着脑袋睡了一宿,早起被暑气蒸起,人又噼里啪啦地闹腾了起来,陆亦温骂了一句操,把人给放进来了。
厉言宿醉一夜,咬字时跟嘴里含了口水一般含糊,喊:“陆亦温啊。”
陆亦温问他:“有事吗?”
厉言嘻嘻哈哈地:“没事没事,过来看看你,对了,你跟薛城是不是分手了?”
陆亦南在旁边怒目而视:“你干嘛呢!”
“小孩子去去去。”厉言哄道,“等会给你买糖吃,跟你哥说话呢,别插嘴。”
陆亦温烦得要死,一脚就要踢过去,厉言屁股一扭躲开了,他愣了愣,立即像两人还没闹翻时那样笑:“嘿,踢不到我。”
陆亦南从右侧绕过去锁上门,他关门打狗,从后边一脚踢在厉言的屁股上,把人踹了个结结实实地往前倒,做完这一切后他又躲到陆亦温后边,瞪了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厉言也不恼,陆亦温怀疑他还想要说一句踢得好,不知道是在哪里中邪了,中得还不轻,陆亦温把陆亦南锁进门,去问厉言有什么事。
厉言说没事,独处的时候他移开眼,显得有些难以开口,他因为生得高,于是看着有些狠,这和薛城是不同的,薛城从来不会给陆亦温这样的压迫感,即便他在外人面前也像厉言那样凶。
但厉言偏生就是蛮和壮,他在欲言又止时脖颈涨得通红,青筋毕露,底下又同女孩子娇羞那般揪着手指,反差明显,陆亦温嫌弃地皱眉看了一会,实在是无语死了。
等到厉言说“没什么事,就是看到论坛上面你那个帖子,就想过来看看你,咱们也一年多没见了,都是兄弟嘛”这句话的时候,陆亦温拿了手边的扫帚扔了过去,忍着好脾气才没爆粗口。
厉言这回没躲,也不疼,只是紧张地挠头,他的手和脚都在抖,是因为焦虑而形成的应急反应,他也烦得要死,可突然又不敢和陆亦温说狠话,于是两人就在庭院中对峙良久,僵持不下。
“你到底怎么了?”陆亦温叹气,“你一晚都没回去了,陆伯伯应该会担心。”
厉言顺坡下:“没事没事,他们知道我来找你了,还以为我跟你睡一块了。”
陆亦南气死了,在里边骂:“谁跟你睡一块呢,你要不要脸啊,你当时还欺负他呢!”
陆亦南只认薛城这一个人,厉言那话着实把他气坏了,当即找了手机去给薛城告状,薛城昨天去和朋友喝酒了,早上披露而归,人迷迷茫茫,刚躺下没多久,一肚起床气,撑着床面心不在焉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