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家里正值闹得天翻地覆的当儿,离没离婚不清楚,但确实听说严爸前几天拎着个行李箱噔噔噔下了楼就没回来过,严双妈是开私人培训班的,也旷了工和小姐妹旅游散心去了,严双自从上次住进方若禹家后就还没离开过。
他也早看开了,俩大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到人命关天也懒得掺和,毕竟自家妈想通之后也不需要他一个20岁的儿子说东说西,至于父亲,方若禹有句话说得对,跟人渣打架也不会改变人渣的事实,况且还是个妈妈爱过的男人,她要拦着严双也没辙。
再一个就是方若禹这小弟实在是太妖精了。
自从地板上把方若禹操到通体透红人生第一次真实高潮以后,方若禹家没有父母晴朗的午后拉上窗帘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青春式的隐秘欲望蒸发在蠢蠢欲动的空气中,年轻的肉体全都是有待开发的新鲜土地,只要不把那一句话说出口,一切就不会变化。
方若禹把录取通知书炫耀似的拿给严双看,严双正戴着头戴式耳机刚进游戏界面。
“几号开学?”
“9月18号。”
方若禹把那张珍贵的纸郑重地收进透明文件夹,听见严双问:“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方若禹回头:“你有空?”
严双点点头:“我机票比你还要晚一星期。”
方若禹听到“机票”两个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再见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
踱步到严双身边,张开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肩颈,脸颊贴上耳机。
“不要带家长,就你一个人送我,行吗?”
严双掌心从鼠标上离开,覆盖住方若禹的小臂,轻声答应:“好。”
方若禹下午的任务是找大黑约他来吃晚饭。其实他理应把多年交情还给他性向启蒙的江子衿也一块儿叫上,思来想去还是害怕那个人精看出他和严双的关系,故给自己找了个不住同一个小区的借口没把他放在宾客名单上。
到家的时候严阿姨已经到了,和着严双还有方妈妈一起,三个人和乐融融围着餐桌包饺子。
方若禹看这情形猜严双爸是不会来了,犹疑地想了想还是放下疑问,不敢提也不好过问。
“方方,我都听说了,恭喜啊!”严阿姨今天久违地用了一个紫罗兰的发卡,唇上还点缀了一点隐约可见的口红。
“有什么可恭喜的,”方妈妈掩饰着笑意假装嫌弃道,“他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也就是那样。你家双儿才厉害呢。”
方若禹讪笑着坐在桌前,虚心接受每一句客套。
严妈听完这句话手里麻利的动作慢了下来,低头叹一口气对着严双说:“我现在一个人,也不好要求双儿什么,只希望他出国两年好好读书,将来娶个老婆过上安稳日子,也算是我没亏待他。”
方若禹心想我是不是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严双手一顿,试探地问:“离了?”
“不然呢?“严妈拿手腕擦了擦汗,方若禹察言观色跑去开了客厅空调,继续坐回来吃瓜。
“你也成年了,能明辨是非,他外面有个家就让他去,你一个人在外读大学,我也懒得在家看着他那张臭脸过活。“
方若禹回忆到严叔叔开玩笑的时候总能逗乐一桌人,笑起来眼角褶子皱成实打实的一团,实在想象不出他的“臭脸“是什么模样。
严双面色愧疚,欲言又止好久才终于开口:“那我出国这两年要花那么多钱,你……“
“你想什么呢?“严妈抽他手臂,”这些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你只管读书,以后成家立业了,妈付出的这点都不算事儿。“
方若禹老妈听了颇有感触,也指点起方若禹:“你也是,听到了没?早点出息,早点娶妻生子,说不定将来咱们两家还能定个娃娃亲呢?“
方若禹没忍住顶嘴:“那要是都生的男孩儿也定娃娃亲吗?“
严双偷笑。